声音颤抖,浊泪盈眶,“可是,那又怎样南龙将军矢志抗金,一生忠义,好不容易开禧北伐,还不是落得个被自己人坑杀的下场真失望,真失望,贺大侠之所以叛变投敌,也一定是看多了南宋无望吧,我的志向,今生怕也无法实现了”
越风冷冷打断“需要靠别人拉住的志向,也配称志向”
“死到临头还嘴硬”仇伟脸色一沉,瞪着越风时饱含怨毒,他的降金,恐怕是志向的迷失动摇和对越风的私人愤恨一同促成。
越风临危不惧,笑“你可知道,你手下这帮杂碎,早就已经露馅为了这场决战能胜,这些天我白喝了多少米醋。”
“难怪你们使出反间之计,好在我临阵发现有异,及时告知庄主,方才挽回败局。”仇伟以为自己后期及时禀报才帮金军扳平,却不知完颜永琏早就发现也早就想要放弃他们,“就算发现米醋,又如何你们找得出细作具体是谁盟王他向来主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战斗才休,军心初定百废待兴如何肃清倒是给了我机会,带着这战功归向控弦庄。”眼神一厉“杀了这几个不能动武的病弱”
倏忽却有一道罡风掠过,同时传来一个熟悉声音“他们不能动武,我总可以”话声未落,从天而降一剑,横在他三人之侧相护,缓得一缓,数十火把往这里包围过来,人声鼎沸,树林骤亮。
“盟盟主”仇伟大惊,怎想到凤箫吟这悍妇居然支持还陪同她夫君到此密会佳人
更想不到林阡居然在河东狮吼的镇压下还屡屡顽抗、坚持一次次赴燕落秋的约
此刻他饮恨刀还在鞘中,却已教仇伟不寒而栗。
“仇伟,你倒是很了解我,不会军心初定百废待兴就肃清。不错,战斗才休,找不出细作。难料具体是谁,一网成擒就是。”林阡步步走近,仇伟当即后退,“至于给了你机会我确实给过你机会。”
仇伟和燕落秋皆是一怔,他二人同时想起,旋渊阵里林阡讲的那个雷峰塔的故事,“我总想,那塔居然能被推倒,未必是青蛇法力变得高强,一定是塔自己建得不好,风吹雨淋,经年累月便站不稳。”原来,林阡说的故事和仇伟那动摇不定的志向有关,林阡在那时候,甚至更早,便发现了。
也难怪寒棺之中,林阡低声带着几分燕落秋看不懂的惆怅“我的计谋,应该已经完成了吧”计成,为何还惆怅因为他知道他的反间计成功了,却失望他的提点终究没能拉回仇伟,祝孟尝大呼小叫说主公不在是子时以后,子时左右装醉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仇伟。
“唉,造化弄人,今时今日,我和小阡结为夫妇,你却成了他的敌人”燕落秋想彻之时,也难免扼腕叹息。
仇伟惶恐不已“何,何时意识到我”
“从冷月潭回来之后。”林阡如实说。
仇伟一震,冷月潭,那是林阡才到河东的第三日;燕落秋一笑,想到那夜潭边她给林阡解毒。
“我被束乾坤和楚风月围攻,不慎困在了冷月潭一夜,清晨回来的路上我怀疑过,那会否是金人的调虎离山、趁这一夜的空子去招安赵西风。好在,我担心的没有发生,却发生了另一件我不想看到的事。”林阡说。
当时他看到那战报就蹙眉“就在昨晚,柳林的三当家,竟和薛焕结拜成了兄弟。”对于旁人来说,薛焕此举是“多此一举”,暴露出了完颜永琏的平反是“虚与委蛇”,还使盟军在后来的谈判时多了“池水不清”的筹码。
但对于林阡来说,薛焕此举棘手之至,一是对万演先下一城,赢得太大,害盟军后患太多,二是太不巧,不巧得很,金人们完美地避开了四五当家,清晰明了地第一个就挑选三当家下手,而且一击即中、快得离谱“金军似乎非常清楚四五当家对我的投诚和示好,但知道的人,尤其是知道我派真刚找五当家私谈的,那时能有几个不过是我到河东第一日、帐中寥寥数人而已。我才看见那战报,便觉察出我身边可能有内奸,越风、孟尝、你,哪怕中途退出的百灵鸟、殷香主,中途进入送药的叶神医,我全都列入了考量又一一排除,我心存侥幸或许是五当家自己说漏。直到第七日,谢夫人兵符乱柳林,我才把目光锁定在你一人身上。”
“不是谢夫人,是落落,落落。”燕落秋急忙提醒,明眸善睐,柔情绰态,“那一战,你闻知柳林的无辜被殃及,想都不想,就派了不少盟军去救五岳,其中就有一路是仇香主。”
吟儿也记得,那天除了仇伟之外,还有一路沈宣如的兵马,本来是去和赵西风交涉钱粮的,却在回来的路上就被林阡调去柳林救局,当时吟儿还笑说,“两路救兵,稳得很了。”
“一路小秦淮,一路沈庄兵马,分明后者离得更近,到场更早、更快,为何是小秦淮兵马当先遭到打击,损失惨重太可疑。”林阡叹道,“但我去柳林安抚伤病,见你拼死杀敌、也受了伤,如何敢疑纵然如此,你最可疑,尽管疑人不用,却又不得不用。”
吟儿懂,这是林阡的硬伤,由于沈庄兵马是临时调动、控弦庄来不及知情,竟使林阡意外发现了仇伟的嫌疑最大,但哪怕证据全罗列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