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蓝扬和孙寄啸的个性,一旦证实了瀚抒被囚禁,还是会教祁连山发难的。”吟儿泛起愁绪。
“蓝扬孙寄啸到来之后,我会与他们商议樊井的解锁方法,他们听了不见得就发难吟儿,我带瀚抒回来,不只是为了囚禁他,囚禁他是为了治好他。”林阡言下之意,想在缓冲的时间内和蓝扬孙寄啸把可能的矛盾扼杀在萌芽。
“那样才好。若真与祁连山决裂,会便宜了金军和苏军。”吟儿点头,能不和祁连山决裂就不决裂。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凤箫吟被劫”的消息经过刻意封锁还是被金军知悉了一二,“洪瀚抒行踪”本就是多人探索的应该不多时就能传出去,所以蓝扬和孙寄啸注定会来寻问,那时,或比那更早,金军就有可能嗅到。
却是没想到,司马隆这回行动地比林阡预料的还快,他这么早就嗅到了。探子来报,危机骤至,司马隆主帅压境。
司马隆之所以不敢贸然行动就是怕祁连山和盟军结盟,只要有可能决裂,司马隆第一个就来。
“这对手进步才是神速,如今他谨慎但不迟钝,并且也敢出险招了。”林阡知道,原先的司马隆,不到个九、十成的把握不会出手。
“司马隆他来了”吟儿见林阡即刻就披甲携刀如此重视,猜到来人是谁,心道这司马隆的犯境搞不好也是想支开林阡、以便对祁连山和盟军造成分裂。冲这一点,司马隆的犯境,和祁连山盟军的敌友,就没有绝对的谁因谁果。一切利害关系,都是相互影响的。
“师父,可你的伤”妙真看林阡说着说着突然要走,冲前急问,和洪瀚抒互耗他本来体力就不剩多少,还因为渊声的关系被打得伤势不轻。
然而盟军生死存亡,他不上阵还能谁上,石峡湾当地虽然兵将齐全,却没有还能打司马隆这样的高手。所幸,沈钧石硅百里飘云诸多小将以及寒泽叶,此刻不用林阡发号施令,二话不说已经分摊了司马隆手下的另外几路,当中不乏像薛焕一样的高手,逼着他们自己去分配轻重
吟儿知道渊声的意外令得林阡此番上阵属于硬扛、更何况饮恨刀还丢了一只,凶多吉少,却必须以一个微笑来送他“你放心,我会尽力说服祁连山。”
“无论如何,洪瀚抒一定要关。”林阡没有说多余一句,临走只强调,洪瀚抒必须不放。这句话重重敲打吟儿和妙真的心上,令她俩都听清楚了分量。
话说司马隆率大军压境,石峡湾所有能出的将领全都随林阡一起出阵迎战,沈钊一人留守后方,却是空前地令所有人都安心。黎明时分,更有辜听弦从西北前线归来,吟儿和孙思雨去迎接之时,沈钊也抽空一并去了。
“师娘,思雨,累你们担心了。”一夜而已,听弦令人欣慰地不再颓废,和沈钊照面时,虽然没有过多地交流,却也不像往常那般冷冷一瞥,而是相互点了点头,倒是还留着少许尴尬。
“这段时间,家将们可好”第一句,他问的不是师娘昨晚什么情况,而是问思雨,他缺席的这段时间家将们如何。思雨回答说“好。都跟在师父身边呢。”他闻言才如释重负。
一夜长大。
听弦,师父对你那样乐观,比谁都相信你会站起和改错,不是没有原因的,可能你也没发现,实则你一直都在进步,虽然很慢,细微难觉察
以前你甚至连对辜家兵马责任感都没有,你现在却有这么深,难道不证明了从无到有不正证明了,再艰难你也是在往高处走的上次的兵败如山倒,师父他觉得发生了也好,祸兮福之所伏,好歹又是个让你成长的契机,不然以为长大了还是没长大,只不过这次,正巧比那些年更难,上坡更陡峭,情势更险恶。
好在,终于挺过去了。改错和认错,同样都是性情养成,同样都是态度端正,改错还比认错更加彻底。现在听弦的言行,很明显是已经改错,认不认都不要紧了。
吟儿回忆先前林阡对自己说,“不是我的错我不认这性格,未必就一定是坏的,其实我哪想看见听弦这特色的消失我也怕他被磨平了都是我的错。然而,只是怕他做人太较真、不懂妥协会否吃亏。”又说“因为不肯认错这种斗争而彻底被打倒,反而丧失了改错的基本能力这太讽刺。”吟儿想,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俩的期望,都达到了。
吟儿百感交集,转身暗示沈钊去备酒赔罪,想看着这两个少年正面握手言和。沈钊立即照办。
众人一齐往军营里走,听弦才问起吟儿昨夜发生的点点滴滴,吟儿也问了他祁连山众人的态度,看他恢复往日气度,那时候的思雨无疑是最兴高采烈的人。
“听弦,有句话,我早想对你说。”吟儿低声对听弦规劝。
“什么”听弦一怔。
“为何一定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再优秀也会有人对你不屑一顾,你再不堪也会有人把你视若生命。活出自己不就好了。”吟儿笑。
“活出自己”
“师父说了,将领都必须以能力来服众,但不一定个个都是德才兼备的类型,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