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走确实能走到清水驿附近的出口,但往西走了不久就到了底、也看见了明显的旧地道封堵痕迹,听弦猜测如果没有封堵的话,往西估计是通往榆中,原先这条旧地道应该是极长的。
因为听弦听说过,前两年师娘落在越野手中时,天池峡和榆中之间就已经有地下的交通,错不了。越野当时为了狙杀师父,曾把师娘秘密从天池峡转移去榆中。
新地道的尽头、旧地道的开始,大约就是脚下这个方位
灵光一现,心底雪亮,却气从中来,怒火中烧“还说没合作”
还敢说没合作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都打出来了啊我们和你赫品章在天池峡西面反复鏖战不眠不休,你却把这些金军偷偷地从榆中运送到天池峡东、神不知鬼不觉助金军金蝉脱壳
难怪这些野草会枯死,只有在这条被封堵过的毁弃地道里仓促挖掘,才会因为心急没有注意有未切断地表附近的草根,从而引起地面上不同程度的枯死金军差一点就金蝉脱壳了,好在还有别的东西能反映出事物本质的变化
但,现在辜听弦哪还有闲情庆幸这一厢夜幕未降赫品章竟接着完颜气拔山又来挑衅,那一厢难道就这么由着楚风流薛无情的临洮军从大家眼皮底下逃出围剿吗在你苏军的帮助下成功脱离我们煞费苦心的铁桶封锁、顺利和他们的十二元神合兵、再次颠覆定西以至整个陇陕的格局
“辜听弦,据说是盟军武功的首屈一指,我看也不过如此。”迎面的年轻人赫品章,让听弦看见了多年前桀骜不驯的自己,初生牛犊宣战寒泽叶的情景。
多年前,自己也是一样,少不更事,只做自己想做的,而从不去想,这样做的后果
“赫品章,为了与盟军的私仇,竟能够摒弃了原则,公然和金军合作在这里把我们纠缠住宁可拼死,暗地里居然用地道帮他们脱困”听弦控制不住内心的不忿、伤感和愤怒,颤抖而低沉的声音里全然是谴责的情绪,紧攥着连环刀在手,已经心死准备迎战。
怎能不心如死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痛心疾首对面幼稚到连是非都分不清,对面的主公则是奸险到连底线都不要,对面的那些人宁肯帮金军宁肯和盟军鱼死网破这样的本末倒置敌我不分,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都耻笑
辜听弦话音刚落,敌我双方全都哗然,赫品章听罢当即面色一凛“什么脱困,什么意思辜听弦你又想诬陷什么”
“你会不知情么不知情会碰巧在这时候将我拖在这里”辜听弦冷笑一声,指着脚下这片区域,“只要我们被你拦在此地,楚风流那些临洮军,就会在你们的帮助下,悄然而然从榆中逃到定西,没人可以截住,这条地道是田若凝将军备下的,出口就在你曹苏的辖境,短期内地道掘不出更长更多你们宁愿与他们共存在定西,一起合力打击盟军”
金苏都已经合作得这么明朗了,怎能不教盟军的兵将们都大跌眼镜须知苏降雪时期曾和捞月教、金南前十也有勾结,但那些和苏慕梓前次榆中之战一样,都是拐着弯的,不上台面的。换句话说盟军都没证据,都是推测,都没有眼见为实,曹苏更多的都只是“不作为”而不是“合作”。
而这次,只要辜听弦能够证实现在脚底下真的有猫腻,真的有金军在转移,那曹苏难辞其咎
一则这么巧他们正在纠缠盟军,二则地道的出口在他们那里、中途全是盟军所在金军不敢落脚短期内也没办法改道,三则,这条新地道现如今知晓的人真的很少,曹苏方面只有田若凝以上的才了解连赫品章自己,都是最近才知道
“辜听弦,要打则打,没人听你在这信口雌黄,天花乱坠地抹黑我们”赫品章虽然傲气地放话,语气里却掺杂了一丝慌张辜听弦所针对的,是曹苏的名,名是多要紧的东西曹苏还指着将来回川蜀去重夺抗金的指挥权啊,辜听弦说的这些,足以教他们连根基都没了一席话讲完像在人群里投了一颗重磅炸弹,岂止盟军惊诧,苏军也轰动也窃窃私语也人人自危。
“信口雌黄那你给我解释看看,脚底下这片枯死是为什么还不是有人为了修复旧地道,仓猝挖掘,切断了草根要证明我是不是天花乱坠很容易,即刻与我休战,就地掘地查看,看看当中有没有金军,也好证明金军是否想变两面夹攻为金蝉脱壳”辜听弦义正言辞也充满自信,修复旧地道比创建一条新地道快得多,时间紧迫金军一定会选择这样做,这样做却不可能绕开苏慕梓。
之所以这次这么灵光,完全也是因为日有所思,听弦太关注陇陕这些越野山寨的暗道了,潜意识就怕苏军和金军用这合作。师父和别人可能也了解这些地道,但纵是师父也难以兼顾到方方面面,师父他不能杜绝,某些阴险小人会泯灭良知和金军合作。师父不能防的,我辜听弦防着
赫品章心念一动,竟是无言以对,其实他满可以说,辜听弦也知道这新地道,林阡可能也知道,盟军可以为了冤枉苏军的名、而特地透露地道给金军获悉,刻意让辜听弦在战场上说出这许多,然后挖地三尺翻出苏军谋反的证据可是,为什么赫品章说不出口为什么这个可能性赫品章自己也不相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