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恐怕连林阡都不是对手,隔空就能轻易置人于死地
这一击落下后,吟儿受迫昏死,洪瀚抒只记得将她负起,却未曾恢复良知和意识。
“快逃”青城剑派尚有余孽,站得较远未能就死,见主帅死悲痛欲绝还想报仇,然而一看到吟儿的状态被提醒她和瀚抒此消彼长就立即作鸟兽散。
尽管都勉强活命,奔逃之时他们也个个都拖了一长串血印,然则杀红了眼的洪瀚抒哪容他们逃,操起双钩不假思索当即追杀,只近前半步便又开启一番腥风血雨。这回杀人,他连理由都不要了
当时当地不管百人千人,除了死人不会引起他注意,其余全都是他杀戮的目标,直到他们也都变成死人才不会被他感应。
“大哥”亲眼看着顾紫月丧命于洪瀚抒之手,竺青明虽早已心如死灰,出于本能还想上前劝谏洪瀚抒。未想洪瀚抒杀机太盛根本听不进任何语言,以为他要来背后偷袭是以侧路掀起飓风,钩锋对着竺青明猛擦而过竺青明当即半身是血。
痛楚霎时来袭,视线随即模糊,闯荡江湖多少次,从未有过的身心俱疲,竺青明瘫倒在地,痛心看着这个即将远去的身影他不恨瀚抒,他也原谅瀚抒,他相信这一切都归咎于那该死的“相思”剧毒,换句话说现在瀚抒去追杀青城派只是报这投毒之仇也并不过分,可是,竺青明哪里能眼睁睁看着瀚抒这般一步步堕落下去他和众兄弟一样,谁都想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义薄云天的洪山主。
那个洪瀚抒,即使脾气大了些,和兄弟们是有难同当的,即使面前不夸人,背后会为那人两肋插刀,即使当年政变背负了恶名,他分毫不屑他心甘情愿承担一切功罪。他曾就是林阡那样的人。云雾山上,“萧玉莲”重现人间明明可以将他彻底洗白、从此洪山主只有功不再有罪,他却没有昧着良心牺牲无辜来成就他自己,世人都知道他是那样的有情有义。
那个洪瀚抒,年纪轻轻就一手撑起了祁连山的基业,顶天立地为他们所有人遮风挡雨,他们看着他一路披荆斩棘跟随他一同过关斩将,从反抗压迫开始,到铲除最后一个余孽,他的当仁不让,雷厉风行,勇谋兼备,早教人忽略了他的辛苦,忽略了他的年纪,忽略了他的脾气,只记得折服了,认定了,不变了,那就是他们要追随一世的主公。所以当那个洪瀚抒要他们去抓凤箫吟,他们什么都不会过问地就会去黄天荡抓人无论用什么手段,所以当那个洪瀚抒的“噩耗”传遍江湖,他们祁连九客会生死全抛义无反顾地奔去秦淮河向黄鹤去复仇。
那个洪瀚抒,因为脾气反复无常,难免会在南宋江湖得罪人,所以教众兄弟也都担透了心,不担心他不能扬名立万,只是担心他有危险不自知、强招必自损。那个洪瀚抒,至情至性敢作敢为,对着心爱的人也不让步,所以教众兄弟还是担心,担心他为情所困想不开一蹶不振。看他生龙活虎的,看他一鼓作气了,哪怕是不跟抗金联盟合作打夔州之役又如何,哪怕在广安和林阡强抢黑道会的地盘又如何,哪怕他突然又抱住林阡说你不要死我帮你打渭水只要他活着,他振作,他高兴,我们祁连九客都一起。
其实祁连九客站得最近也看得最清,谁都懂,那个洪瀚抒,他表面闹腾骨子里却还是希望回盟军。苦衷,隔阂,心结,情仇,全都在等待独独一个释怀的契机。
可那个洪瀚抒,近年来却变了一个人,他教人不仅仅担心,更加是感觉陌生,他越来越不通情达理,他越来越独断专行,明知是错还一意孤行到今天竺青明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相思”这毒竺青明也大抵听说过,平常人可能连半个月都熬不过,瀚抒他,竟不声不响克制了两年多,不能只看到他现在疯魔了,而忘了去想,他曾怎样努力不疯魔到这般
此刻能唤醒他的到底是什么这不是简单杀死凤箫吟就能解决的,治标不治本,但兄弟情,战友情,瀚抒俨然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就算凤箫吟,适才竺青明也看见了,凤箫吟从清醒到昏死都不曾得到他半刻的回应,恐怕那简单的三个字“保护她”,也不过是一个固有的执念罢了,根本唤不醒他,而只会激化他。
那么,你可真是什么都不顾念了吗。
那么,你还算什么洪瀚抒
竺青明明明了解了阴阳锁,也理解瀚抒支持他体谅他、哪怕他是魔也跟定了他,但这瞬间竺青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原谅因为相较之下他还是更爱戴更尊敬更拥护过去的那个洪瀚抒适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这么些年,可能也没作出什么成就但是痛快发生过存在过,凭何不能从头来过
那个洪瀚抒,令我相信他能打败现在这个,令我相信,即使已经失去了很多人,已经做错了很多事,还是有中止的机会,还是能走回头路一定可以
“把我们的洪瀚抒、还回来”他被这意念力激得一跃而起,虽然还卧在地上却还是一把抓紧了洪瀚抒的右腿,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竟使杀得兴起的洪瀚抒都挣脱不开,同时他找准了脉络大喝一声猛地将仅剩的气力从瀚抒的右腿强灌进去。
因为过去的事情太热血也太深刻,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