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哪还记得先前对杨鞍的有所保留。“他会安全脱险。”国安用笃定地说,负起孙邦佐继续走,脚步分毫不停,手上刀剑更左右开弓,终冲破重重刀光剑影到达寨门,一个踉跄险些倒下,被赶来的张汝楫展徽齐齐搀住。
杨鞍持刃杀敌,以一敌百,大小回旋斩贯彻局间,一弧湛清,层叠气旋。完颜君剑虽欲加害,却因徐辕居高急射而不得近,徐辕手上弓箭只对准了他一个人,心无旁骛,自是看准了他最可怕。
御风箭早随徐勇入土,徐辕手上的哪个不是御风箭。
奈何那仆散安贞休战片刻又再回阵前,鎏金铲恢复满力当即就朝杨鞍打,徐辕暗叫不好,即刻命张汝楫先行去拦完颜君剑,自己则随后执冯虚刀杀入金阵包围。
午时既过,大阵坍塌的轰隆声从西方天际滚滚而来;
午时一刻,地动山摇的休止换来了摩天岭万籁俱寂;
二刻,那边突然四起火光,三刻,浓烟冲霄,天昏地暗
摩天岭,龙泉峰,咫尺天涯,与子偕行
僵持了足足有三刻之久,徐辕、杨鞍、张汝楫终还是寡不敌众,数百人被完颜君剑、仆散安贞几千率军困于绝境,展徽国安用孙邦佐守城自身难保,寨墙已有金军攀上好不容易杨鞍又挑到个兵阵的破绽意欲将张汝楫等人先推出去,奈何就在那时、一只明晃晃的武器大力往自己击来
雪上加霜金军竟又有兵力增补
这一路人马来得突然,众将士都不能防备,杨鞍的手臂顿然被这“鹰抓”击中。此兵器净铁打造,其重不亚于斧钺,特殊在于构造,杆端有爪形如人手,故杨鞍越想要抽身反而越不能挣脱。更因这鹰抓初始便嵌入了杨鞍肉中难以拔出,使得杨鞍在这一刻已然被拉倒落马,张汝楫靠得最近赶紧要救,奈何鹰抓主人力大无比,非但杨鞍未曾获救,更连张汝楫也被带下马来。
“东方大人,来得正好”仆散安贞大赞,杨张都已是瓮中捉鳖,徐辕一人自然孤掌难鸣。
“东方大人”四字划过脑海,徐辕下意识想到东方雨,然而一惊回头,看到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容颜英伟,偏偏力大无穷,百十斤鹰抓在手,竟不费吹灰之力。
“除我海州军精锐之外,还有淮北苍梧派所有高手,他们与我兵分两路,理应就在不远,悉数为将军助阵”东方大人话音刚落,宣告宋军大势已去。
“他们来不了了”斜路里却又多出个声音来,应声而现一个紫衫女子,踩踏多人而来,落到杨鞍张汝楫身前守护,说时这女子爽朗一笑,按剑看向天骄徐辕“天骄,苍梧山的那些,都是我们小秦淮越副帮主的亲朋好友。帮主发过话了,不把他们招呼好,越副帮主就会不高兴。”
徐辕一笑,知小秦淮的又一支后援也在半道,他依稀记得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是某个姓贺的当家“贺当家,帮主可也来了”
“君前哥比我来得还早。”女子说罢,仆散安贞一惊,不知是真是假。
“思远”仆散安贞的身旁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贺思远双肩一颤,下意识地回眸去看,暌违数年,重逢竟在战场。
“阿财”不,是文修。
东方文修。
昔日多情才女,怯懦仆人;如今这宋国草莽,金朝官将。
来不及寒暄,只能随波逐流这兵戎相见。
金宋人马都越增越多,龙泉峰战场兵流汹涌,厮杀声刚起,马蹄声又近,西看硝烟未散,东望兵将不绝。
“胜南他们,快脱险了。”杨鞍最先获悉有关林阡的情报。
“他们凯旋而归,咱们也该拿下个胜仗为他们洗尘。”徐辕笑道。
“想得真美。”完颜君剑冷道。“若能胜我,再言凯旋。”仆散安贞提铲傲然。
因贺思远率小秦淮及时赶到并沿途便将苍梧派擒获,东方文修给金军赢得的人多势众一去不返。这时候的龙泉峰也步上摩天岭“正面交锋”的后尘不再有暗箭伤人,不再有以多欺少,只有正面战场,势均力敌。故欺身肉搏,你死我活。
混战中,许是别人都已乏力,许是武器过于别致,他东方文修竟成了林阡回归前的最后亮点,手中鹰爪所向披靡,如钺宕击,如矛戳扎,如斧撩劈,撕开宋军的层层防卫,只为到达那一个身影,“思远”思远回头一眼,明明坚强决绝,却隐隐透出一丝不舍。
“撤”“东方大人,回来”斜路传千军万马之声,原是林阡大军已回归,虽是败给了完颜永琏,能活命却也堪称凯旋,仆散安贞和完颜君剑攻城不得、只能下令撤军,对垒两方立竿见影越分越远,东方文修的不退反进显得尤其突兀。
当此时东方文修和贺思远各自落在金宋两军的最末尾,只有这样,两两相望才最近。
除却他二人,却还有那罗姓女夫妇,意外地也身处两军对阵的中点,林阡大军的必经之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