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外倒还有些欣慰撬不开金国死士的口,总算,可以从宋国叛徒这里,得到些只言片语了。这些没骨气的,只要严词厉色,必然愿意把什么都抖出来。
哪怕从他们的口中,吟儿注定不能得到现在的情形和未来的走向,吟儿至少能得到一些,金军过去的做法,忖度他们的想法。
“盟主,我招,我招”没过多久,还没流血,那龙泉峰副香主就全招了。
“天尊他,一直让我,留意着龙泉峰的人数、军备变化,时刻禀报王爷。”
“哼,你们这群害群之马,所幸天骄与我早就在防,没把沙溪清过早露给你们看,否则,沙溪清等人的死伤全都要算在你们身上拿你们的头颅去祭拜昨日战死沙场的几位老人家”吟儿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惜音剑业已出鞘锋芒寒亮。
“盟盟主息怒啊”那副香主没看到过这么凶的女人,登时被吓哭了,“还有,还有,不止龙泉峰,箭杆峪那一战,天尊就跟我联络,还说要我掩人耳目地、带梁宿星绕过去”
吟儿骤然心一紧“带梁宿星绕过去”
“是想将主母和国七当家两处断开。”飘云也在帐内良久了,此刻眼前一亮,“先前没看出来,今夜调军岭和箭杆峪一起危急才看出这是完颜永琏他要主母和国七当家两断”
“当夜金军就希望龙泉峰和调军岭两大战区断开,如此,林阡哥哥就会在国七当家和我们之间两边为难,却还需打败当时他的对手司马隆高风雷。”柳闻因点头领悟,计谋原也不输百里飘云。
“是双倒扑。”吟儿终于懂了,完颜永琏与她的那盘棋,终于下在了与林阡的战局里。
若非当夜李全逆势、发生了一些枝节,今日这一切早就发生了。多出来的枝节,却被完颜永琏一并抹消这些境况,延后了几天,除了细节不对,大势全都对了,而且还更深刻,更自然
“如果当夜箭杆峪大败、梁宿星赢了东部、司马隆力压中部,那么,当夜就会有今夜境况;如果昨日龙泉峰大败、岳离冲到东部,也可达到双倒扑;现在的情形,是高风雷去做这个东部救星,因此,却更合理,林阡更膨胀,自愿把最多的兵马分出去”吟儿倒吸一口冷气,“加上焚心分兵的初衷以后岂止双倒扑,是三倒扑啊”
眼下,显然林阡对着东部、南部、中部三大战区都是捉襟见肘,金军设计好了所有的时间差使林阡捉襟见肘,三倒扑的情况下林阡出哪儿都不好出吟儿禁不住为他忧心,不忧他的无力,而忧他的疲累。
“不知林阡哥哥他现在在何处”一阵死寂,柳闻因忽然说。
“也许是在东部吧。”吟儿叹了一声,无论林阡他现在在哪里,此刻,都应该得到南部危急的消息了,但吟儿不能确定,他有否得到自己的平安凌大杰的军兵,还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她围着,即便她身边有很多“气”,遇到凌大杰就不通了,何况,很可能南部情报还没到东部的时候,东部本身就开始零零散散千疮百孔。所以林阡只能知道军情紧急,不能知道具体情形怎样。
局面经历了一个轮回,很像开禧元年的开端,泰安也是这样,诸多地域都无法探求实情。
而,南部的战况又要多久才能传到中部仆散揆也是一道极厚的障碍物。
“若主公在东部,中部谁敌仆散揆”那时祝孟尝问。
“那还用问,五马将军啊”吟儿说罢,想起仆散揆以南的完颜永琏,如今这乱云崩坏的局面,尚且建立在他不参战的基础上。他当然不用参战,他来,只是为了就近看金军打胜仗
“彭大哥确实可以打仆散揆,怕就怕金军还有别的高手”柳闻因说。
“不会有别的高手的,此战金军已消耗殆尽了。”吟儿回神,微笑自傲。
那时他们都不知道彭义斌已经冲过仆散揆来了南部,也不知道林阡存在于东中交界并非东部调军岭战区,更难料,金军在中部还有别的高手,那个高手,十二元神中的唯一女子,楚风月。
于是局面在这里又是一个轮回,腊月廿九在月观峰她差点杀了柳五津,三月十六的此时,她一样在月观峰与柳五津对峙沙场。
这一夜,徐辕自然不可能再允许她重创柳五津,更不允许她这一掌把她打得又离自己远了一步那就当这一百个昼夜都不存在,时间再回到那晚,不等她出掌就按住她的腕,不同的是此刻他已经不剩多少体力。
“天骄”柳五津惊见楚风月这一掌被人豁然打断,转头看去,又惊又喜。
楚风月转身正待还击,一见是他,猛就惊醒,似被强光冲击般连退数步,一边退一边把所有的力道都往后撤,脸上是受这回冲力震荡的痛楚,然而立即被重见爱郎时的喜悦掩盖。
重逢终于重逢
却为何在这金宋战场、互相是敌方主将
“何故竟出现此地”徐辕语气中却无半丝责怪。他只是蹊跷,他明明让徐勇救楚风月的人在吴越和王琳之间的,然而,“徐勇何在”
“他原还在我们身边,半夜前忽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