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杰当即强挽徒禅勇臂“为何你总是要同他过不去”
“什么我同他过不去明明是他错了你们还一个个都赞成他”徒禅勇两眼赤红,神情一度癫狂,却因为凌大杰而渐渐放弃了斗狠。
凌大杰暗运内劲制住了他,注视着他的面色恢复平常,轻声说“徒禅,别打了,束乾坤只是他的徒弟,晚辈后生罢了大人不记小人过。”经凌大杰这般劝,徒禅勇颤抖的手,才终于放下刀。
“徒禅勇,打我徒弟,晚辈后生,还需几十招。”然而恰在那时,斜路传进那个人的讽。众人循声而去,那个人,邵鸿渊,冰冷的眸,犀利的眼神,阴霾的面目谁都不知他是何时到场的,也许适才打斗太激、场面太乱。
“师父。”束乾坤大喜,上前去看他,不知他怎会来到人前,可喜的是他恢复半月、气色大好。
凌大杰心却咯噔一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住徒禅勇,谁料到邵鸿渊会在这个时间出现还偏巧说出这样的挑衅可想通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失神了半刻而已,就听得徒禅勇怒吼一声,手中刀立马发了过去,邵鸿渊眼里原也没有上前来的束乾坤,纵身而前噬气经又再酝酿,那一刻他二人之间既亮又空被徒禅勇挣脱后反推在地的凌大杰,和被强风掀开扔了好远的束乾坤,不及起身却同时抬头,看着这将出的一战,凌大杰急喊着“住手”,而束乾坤却充溢着师父重返的喜悦
住手这一刻,纵然这里高手云集,也难以打破战局,像适才那样同时出击,也不过可以阻遏徒禅勇和凌大杰开战罢了,如何能阻止徒禅勇和邵鸿渊拼命拼命,他二人之间不是为了这一战,轩辕九烨分明听出他们存在着宿怨。
宿怨,身边有人窃窃私语,他二人之间,会有怎样的宿怨
轩辕知道,有宿怨,很简单,因为追求一样。必与王爷有关。也许,问题的答案,邵鸿渊和徒禅勇的交集,在陕西,在陇南
气氛既凝滞又紧张,大有重新触发之势,天空再度开始下雪,不刻就复乱撕鹅毛。
“邵鸿渊,恬不知耻”徒禅勇周身散发着戾气,挥刀狂砍,杀机四溢,若是将这等勇悍用到了战场之上,遇到林阡都绝对危害
“哼。”邵鸿渊同样是刀行威猛,却只是若有若无哼了一声,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冷漠中又掺着高高在上的傲。他在笑什么,谁知道。
一刹双方已交缠二十刀开外,尚未教任何人察觉出强弱,虽说邵鸿渊负伤亟待恢复,但徒禅勇也才经历了体力折耗,各自状态都不在最高,彼此刀锋却似碰破爆裂的程度,交击声越来越沙哑,只因打斗越来越激越
真气浮动,电虹飞驰,光影令人晕眩,节奏令人窒息,徒禅勇面前若非邵鸿渊,必有人头落地、断肢横飞,邵鸿渊面前若非徒禅勇,必是气被吸干,精华逝尽。
众人视线与心情,尽被他二人吸引,未想就在这紧要关头,忽然觉出些不对劲来片刻而已,刀锋外的浩瀚之光与热切之火,它们同时将漫天大雪裹覆,原是自然下降的雪,时而被压紧、冻结,如冰砖,时而被烧熔、烫裂,如火砾,由于徒禅勇邵鸿渊谁赢谁输根本看不出,所以这些雪,每时每刻都落不下,都共存,共存在这高台之上,越聚越厚,压力沉重,只怕此战始末存积完的雪,将来一下子拿出来,可以再下百年堆成又一座摩天岭
也正因为这种一直不落地的感觉,半空中雪迹有增无减,充溢在战局内外、围观者眼前,虽说现在还只是雏形,但很明显这趋势越来越清晰,乱得也越来越快继束乾坤、凌大杰发现之后,由近及远,众将纷纷有感,然而,一干高手,见此情景都是眼睁睁的束手无策
终于,人力难为,战局质变和众人所在撕开的空间,那极速旋转的雪景里,交击的两人两刀也似被扭曲,扭曲了之后却还能咬着对方打,徒禅勇,邵鸿渊,压根就无视他们彼此之间涌起的巨力,却在每次交手后往当中推挤了更多的灾难。他二人,若再追斗,若再持平,一定同归于尽
然而此刻,没有外力可以破坏,他二人,如何能够分出胜负凌大杰倒吸一口凉气,抓起长钺戟,鼓足勇气硬起头皮,刚想移步又唯恐一死,稍稍迟疑,便听一声诡异的锐响,俨然从徒禅勇邵鸿渊之间升起,再微弱,都惊惧“不好”凌大杰急忙拉着束乾坤同时后退,千钧一发,当然救最有生机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高台中央果然混乱到极致只能坍塌,天地之间,那仿佛附着恶魔之魂的雪,无疑是被阻挡着憋了太久,终于沉降并炸开来的时候,一万里太少,只争至远危难,毁灭,这才刚刚开始,前一刻还在被迫收缩的巨力,下一刻,眼看要陡然反向发散追着他们所有人夺命来不及管徒禅勇和邵鸿渊,凌大杰和束乾坤退了几步也徒劳
生死攸关,何人淡然,徒禅勇邵鸿渊的脸色亦双双一变,发出去的招却覆水难收就在这前一刻和下一刻交接,徒禅勇和邵鸿渊的刀还将碰未碰
一线之间,竟忽有一阵极端强悍的力量过境,瞬风吹息万里雪。无形之中,轻描淡写,翻手就将这灭顶的乱雪送进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