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啊再慢逐浪就会被金人给剁了”祝孟尝一边策马往临沂,一边止不住的焦虑。
杨宋贤就比他心宽得多“别这么担心,海将军和邪后两个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祝孟尝一鞭抽在马上,“怪只怪情报来得太晚他爷爷的,人家的细作怎么办事就那么神速”
听祝孟尝这么指责海上升明月的办事效率,徐辕苦笑着也加快速度给了马一鞭。
赶到的时候夜深人静,目标客栈已经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徐辕等人暗叫不好,急忙穿过人群去看。
但眼前的一幕不知该松一口气好呢,还是要把心吊到嗓子眼倒在门口血泊之中的人,竟是那纵横疆场叱咤风云的楚风月
围在楚风月身体旁,群众们七嘴八舌地乱讲,徐辕见楼上厢房窗户大开,当即飞身上楼查探,果然打斗痕迹明显,墙上还遗留着一排暗器,场面之狼藉,足以见战斗凶烈。杨宋贤紧随其后上去,徐辕道“她是被人打伤之后,从楼上被人扔了下去。”
“是何人那么残忍”宋贤倒吸一口凉气。
“天骄,她还有一口气”楼下,祝孟尝说。徐辕来看,果不其然。
突然群众纷纷让道“县老爷来了”
三人正待将此事留给县官处置,谁知县官身旁站着的人就是梁晋,一眼看见了徐辕等人,急指“县官大人,这些就是凶手,人赃并获”
祝孟尝大惊失色“瞎扯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们和楚将军对战久矣,当然会同她有仇。战场上杀不得她,于是暗中谋杀”梁晋冷笑。
群众们尽皆发出恍然大悟声,一群官差上得前来,将三人团团围住。祝孟尝大惊,只怕激起民愤,众口铄金洗不清不过这里惊的只有他一个另两个是谁啊杨宋贤和天骄啊
“凶手这位姑娘只是晕厥,根本未死,怎算凶手”杨宋贤一语中的,祝孟尝这才想起。
群众们议论纷纷起来,官差中有人走到楚风月身边检查一番,站起身来“禀告大人,确还有气。”
徐辕察觉梁晋神色变化,心知定然与他有关,淡然“自古以来,都是贼喊捉贼。”
祝孟尝一愣,大怒“想不到,世上竟有这般的歹毒之人”
县官面露难色“梁将军,这,这该如何是好”
僵持片刻,楚风月竟能醒转、爬坐起来,她身上到处是血,面色惨白如纸,徐辕看她与平素判若两人,不由得微微皱眉。
梁晋适才是见她断气才走,万料不到她竟还能活着,与楚风月四目相对,心内难免一阵恐慌,手中也扣紧暗器自卫“师妹”说出这二字,早是色厉内荏。
“”楚风月喉咙里痛苦地发出些声响,却是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身子也摇摇欲坠,宛如风一吹就倒。
梁晋心念一动,不错,中了本门银针之人,一旦毒性发作,便会开始失声、神志不清,继而失明、耳聋,武功尽失,生不如死,直至毒素入侵脏腑骨髓,无药可救。从生到死,不过十天功夫。只要十天之内都不给她解药,她就依然必死无疑
此时此刻,楚风月根本与行尸走肉无异,她可能都不记得她是谁,甚至根本已没有思想梁晋暗喜天助我也上前一步“师妹,告诉师兄,是谁对你下这毒手”
楚风月却本能后退,犹如惊弓之鸟,梁晋肌肉抽搐“你是谁”
楚风月神色紧张,支吾了两声之后,急避数步躲梁晋,慌乱中连滚带爬,而乍见徐辕在侧,更立即靠到他身后去模糊的视线里,迷惘的知觉里,她不自禁将这个男人当做依靠、当做遮天大树,因为这里围观的所有人,她只觉得他一个似曾相识
徐辕一惊,竟险些不能自控、真伸手将她揽在身后。那时她不住战栗,嘴角还有血在渗出,奄奄一息、楚楚可怜。
宋贤惊疑“梁晋,你师妹受了重伤,你还不将她带回去,好好照看她”
“受重伤我师妹武功高强,怎可能受重伤”梁晋放肆地笑,“你们是在说笑吗”
“你你说什么”杨宋贤气愤不已,“你不认她刚才你口口声声说”
“方才我从未说过她是我师妹失踪的楚将军并不是她”梁晋冷冷扔了一句,“咱们走”
“可是”楚风月的嫡系手下到临沂来的也有几人,听得这话有些迟疑,但迎向梁晋的犀利目光,顿时噤若寒蝉。杨宋贤气急,祝孟尝早怒到了极致,才不废话一句,挥舞大刀便要拦阻,徐辕一把拉住他“切勿节外生枝。”孟尝一怔,徐辕看了一眼梁晋,低声道“咱们是要来救逐浪,切勿节外生枝。”孟尝一想没错,收刀。
梁晋瞥了一眼徐辕身后的楚风月,转头疾走,孟尝宋贤皆是惊愕不已,而楚风月的手下们则畏畏缩缩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人”宋贤义愤填膺。
徐辕轻声“梁晋与楚风月有隙,自是不会认她。她的这群手下,完全是世态炎凉、见风使舵的鼠辈罢了。”
“那么,这楚将军呢”祝孟尝回看楚风月一眼,顿觉人生无常,“世事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