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百招开外,终于无力招架,当头一剑再难避闪
紧要关头吟儿的求生欲迫使她连退几步急往后撤,冷不防头朝着后面墙上一磕,竟不知怎的从高处落下个实物来,不偏不倚正巧打在那持剑杀她的金兵头上
吟儿就听啊一声惨叫,要杀自己的人竟然倒在自己眼前大叹侥幸,再定睛一看,这东西,原是把被放置在高处的琴琴
吟儿不知该气该谢,哭笑不得,刚坏了一把,就自来又一把心思却一转或许这是天意要这把琴来救我仔细端详着这古琴,色泽看上去很朴素,年代比七弦琴久远,藏那么高肯定弥足珍贵。经吟儿鉴定,这是个文物级的宝贝。
危机趋缓之际,吟儿带一丝好奇、一丝期许抚上战八方,希冀这把琴能给她带来好运,奇迹,也来得那么无巧不成书
履至上一把琴的断弦之音,这宝贝俨然轻松过关、没教吟儿再尝失败。度过了这一险后,音调也越走越高,几乎不是一般琴所能奏,这宝贝却能举重若轻轻而易举,着实不可思议。
越往后去,音调越是高得惊人,难以料想曲谱和琴的极限在哪里,一次的惊奇盖过一次,纵使是这群金兵,也一个个愣在原地,他们不可能精通乐理,但明显被此曲震惊齐呼太刺耳了
这种刺耳,却又绝非嘈杂,相反还极度好听,听得人心潮澎湃、血气上涌、血脉喷张
无人看见,这古琴旁散发出的阵阵气波,借着音律激烈涤荡,直朝着吟儿对面的他们流淌、扩散、杀伤与慕三、林美材的魔音异曲同工之妙。陡然之间,气波充足,成型冲撞,便听得一声微震,齐刷刷的众金兵倒开一片。吟儿还在希冀着自己调匀内息呢,突然看见对面的金兵们不战自退,又惊又惑,愣在原处。
气浪正巧擦着林阡后背过去,他倒是察觉得出,吟儿的这一曲战八方主攻,和花间醉的意境截然相反,当然不可能有自我疗伤之效,而是攻击敌人之用。花间醉为柳月作,那战八方必然完颜永琏创。这样斗琴,才符合一路过来的斗画、斗字、斗诗文。心道,吟儿时常一腔热血,多半源自完颜永琏。
僵局到此几个时辰了,林阡已确定凌大杰伤在左脚,于是长刀劈砍之时专挑些刁钻招式,刻意威胁他下盘且越打越快,只为折磨他伤势消耗他腿脚力气。凌大杰初还不知林阡这般狡猾,被他骗得心思力气全集中在了腿脚,不到三十招便伤口破裂疼得掩饰不住,待意识到林阡故意如此时,凌大杰急忙想反守为攻,却哪那么轻易反守为攻
形势急转,眼看凌大杰和林阡的差距越拉越大,赫连华岳和林阡的战斗成为此局关键,令护国军上下都惊奇的是,林阡左手快如闪电势若奔雷,右手却有条不紊滴水不漏,两只手速力悬殊,完全不像出自一个人。
“好听”便这交睫之间,林阡打开凌大杰、长短刀交错齐齐击退赫连华岳,拼力将他们全部推向洞口,和吟儿的琴声恰到了一条直线上。
吟儿一愣,超喜欢他说“好听”,因为她太喜欢别人称赞她了何况林阡,所以立马再弹到底是因为心有灵犀,还是林阡太了解她这战八方一奏响,倒退中的凌大杰、赫连华岳等人只能加速倒退了
林阡转过头,正待回归吟儿身旁,忽见她正上方有一暗道,正是原先那古琴放置之地。心下明了,这洞室已经是水下之路的尽头、却仍不见有通往外界的出口,林阡本还纳闷出口何处,如今连这个问题也顺带着一并解决了。大喜过望,牵起吟儿的手便带她出去。刻不容缓
沿着这暗道往前摸索、往上攀登,总算把劫难抛到了身后面很远,很远
“王妃的琴”当赫连华岳迟疑了半刻又追上去,凌大杰看着七弦琴以惊悚语气。
“大将军莫急。只是一根弦断了,可以修复。”有属下赶紧分忧。
“真的,真的可以可以修得跟没坏一样”凌大杰大喜,转头看见那只令吟儿发威的古琴,一怔“这把琴,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了,原竟藏在这里”叹了口气,拾起琴似在追忆。
“看得出,此乃神琴也。”副将上前,赞不绝口。
“适才是哪一首曲子竟能有杀伐之效”另一副将奇道。
“这到底是琴的功能,还是曲子的效果或是琴与曲子联合”再一副将。
“需琴、曲,和人。”凌大杰从回忆中醒来,眼中噙泪,“当年,只有王爷一人以此琴此曲杀敌,大金国那么多精通音律的名家,任谁都弹不出”
说到这里,凌大杰及其副将心里都悬出同一个疑问“那林匪的老婆怎么能弹”
“林匪的老婆”。谁人想,消不去完颜氏那一抹痕的吟儿,已经打上了这样的一个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