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淡定和最疯狂,可否统一于一人身上
可以,盟王林阡实现了。
只因为吟儿在鬼门关溜了一圈又转回来,他就把身上的财物全都给送了人可都送人了,他俩怎么办
眼看着已经步入会宁县境,阡决定不改原定计划、继续向楚风流找川芎,毕竟针灸术只能救急不救本但一路上吟儿都因为这个不淡定的壮举鄙视死他了
还能怎么办欲千金散尽还复来,唯有靠吟儿老本行
行军打仗为人处世林阡要收她做徒弟,但鸡鸣狗盗偷天换日嘿,林阡得拜她作师父。
早几年那个一听她说要偷金陵家橘子就低声教训“注意影响,你可是个盟主啊”的人,现在被她给彻彻底底带坏了。拜师学艺亲自出手,堕落到了这个地步唉,吟儿重重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她的小命
“怎样”茶寮里,他顺手牵羊式把一纨绔的钱袋拿来,递给吟儿的同时笑问,“我的动作够快吧阿蛮”
“去”她本想夸他一番,听他戏谑她阿蛮,赶紧改口嘲讽,“冲你这么钝的身手,通缉令早就满大街了”
阡背着吟儿走半路再给她自己下来走片刻,会宁县城很快就近在咫尺。城墙上零落贴着通缉令,有新有旧,有高有低。
“飞天大盗、玉面佛、金菩萨、罗刹王赏金都好高啊”吟儿仰头一个劲地往上找,找哪一张贴得最高,忽看见两张画像并排在最上面,一男一女,煞是眼熟,看名字,是“黑寡妇”和“通天魔”,画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是名字起得也忒惊悚了
吟儿哇了一声赞叹,金国的画师真是名不虚传,能在通缉令上画出个惟妙惟肖的林阡来,通天魔可不就是他什么飞天大盗根本是沈延,罗刹王是越野,玉面佛是穆子滕,金菩萨是越风了那么,黑寡妇
“怎么我成黑寡妇了”吟儿气躁,蹦上去就要揭榜。
林阡的通缉令,历来只有楚风流敢贴。但楚风流在会宁县如此张贴和宣传,显然不可能是为了抓他们,而只是为了向百姓警示,这些人的可怕与不可信,林阡心中暗暗吃惊,楚风流在他们到来之前就杜绝他们在百姓心中建立威信,手段何其高深也。
“黑寡妇”这时路过的全都冲上来围观,发现她正是画中赏金万两的通缉犯,即刻都想来抓她归案,可又怕她太难打,于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轰动效应是瞬间的,差点把林阡给挤出去。
林阡急中生智,一把捂住吟儿的口“谁都别跟我抢她是我先发现的赏金是我的”立即就把那些人都喊定住、因见赏金有主而一哄而散。待一瞬之后他们意识到这个原来是通天魔再转过身时,通天魔早把黑寡妇带跑了
“哼,黑寡妇楚姑娘给人起绰号也不看人面子的。”吟儿攥紧了拳,忿忿在巷子里走。
“哈哈。”他看着吟儿那么在意的神情,笑了起来,“可知道戴宗先生被你起戴高帽的心情了”报应
“也不知当地的妇人会否对小孩这样讲快吃饭,再不吃黑寡妇就要来吃你了”她苦着脸,气。
“哈哈哈哈,别管那么多,咱俩来了就走,只是要川芎而已。”他挽着她的臂,“你是怎样就怎样,不必管他人看法。”
“哦”她耷拉着脑袋,又难免好奇,“楚姑娘怎么了,为何也要川芎”
“川芎本是女子调养之要药。试想楚将军从十七八岁开始,就不停地奔波操劳于前线后方,难免要落下一身的病。”林阡语带一丝敬佩,“当年红袄寨与大王爷的最后一战,她便是抱病打的。据说是刚把大王爷救回去,她便倒下了,还流失了一个不足三月的孩子。都是陈年旧事了。”
“啊”吟儿听得震惊,“若是这样,大王爷他,为何还不要楚姑娘了应该更加疼惜她才对。”
“想来是他觉得配不上。”林阡叹了一声,心知泰安红袄寨一役,必是完颜君附挥之不去的一个心结。那一役,他不仅丢了体面与荣耀,更输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真不明白。唉,所幸楚姑娘还有二王爷疼她”吟儿轻声说的同时,低下头来,眼圈一红,“嗯”欲言又止。
林阡知她要说什么,轻笼吟儿肩,微笑“你这位二哥,虽说打仗二流,疼起人来,却教人自愧不如。只因为楚将军需要,他二话不说,就扫荡了会宁境内所有药铺。”她听他说出二哥这个称谓,知他已看穿她心理活动。
“我这种身世,虽然很希望你们开心欢喜地生活在一起、不打仗改成其乐融融唱歌跳舞但说实话,明知道那些是不可能的。当谁都不能对谁臣服的时候,就只能决一死战。”吟儿攥紧了林阡衣袖,“可是,无论是云蓝师父,还是单行紫雨,或是瀚抒越风,甚至整个盟军这些感情上的筹码,全都摆在你对立面过,还是被你一并压倒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比谁都重这一次关系到家国,比以前抉择要难,我只能对自己说,就当川东之战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或者说昨夜已经死了,这条命是你林阡给的。如此,才好过些。像二哥说的那样,我走这条路,都是我自己自找只要能站在你的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