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神骏,柳五津一路都笑得合不拢嘴,陆怡看不顺眼,斗嘴“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马无法负重,就不会让宇文白的马受苦受累了。”
柳五津气道“什么受苦受累”
陆怡道“宇文姑娘体态轻盈,和洪山主共一匹马自是可行,而你,体型臃肿,若我俩合乘一匹,非将它折磨致死不可,所以洪山主才那么慷慨,借马与你。”
柳五津更气“你老子怎么你的等见到你爹,我定要告状”
陆怡臭美着“爹爹那么爱我,怎会听信你一面之词”看前面分出一条岔道来,陆怡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咱们该分手了吧,啊总算分手了苦日子总算熬到了头”说着就伸了个懒腰。
柳五津关切道“你小心点,到了凤翔之后要把饮恨刀丢失的事一五一十说给越野听。记住,要亲口告诉他”
陆怡一笑“知道啦你先小心你自己,做事那么毛躁,这里是金国,万一你被当作乱党抓住可不得了。”
“怕什么,我本来就乱党”两人就此别过。
柳五津何许人也
江湖上盛传一句话证实其出名非虚马勿近柳,车且遗津。说的便是这初涉尘世即以抢夺舌磨自立门户的柳五津没有一个江湖侠客像他一般,习惯以笑脸迎人,发自真心地笑,然后再发自真心地抢马夺车。
五津的悲哀在于他的正业远不如副业出名,渐渐被人淡忘,但一旦提及,却令人咋舌
津,贵阳人氏,淳熙年间投奔短刀谷义军,数年来坐断边关,镇守天险,功绩煊赫,善识人才,为短刀谷七大首领之一。谁曾料到,这么一个平日里嘻嘻哈哈度年如日的老小子,可以顽劣调皮,可以耍赖无礼,却更可运筹帷幄,决胜沙场
杀一字,貌掩之。
此次在西夏、金、宋、大理频繁奔波,柳五津身负一件重要使命
饮恨刀啊饮恨刀,你究竟上哪儿去了
柳五津心急如焚,又抽了马儿一鞭。
找回饮恨刀,一定要把饮恨刀找回来
又一家客栈。
隐隐可以见到大散关,在泛黄的天空的这一边。
和楼船夜雪一同见证历史的关塞,与金戈铁马同时沉落宇宙的边城。
金,宋,大理,西夏,不知将来还会发生什么,出现什么。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
柳五津听见一个客人笑嘻嘻地掉书袋然后坐在自己身边,不由得一阵反感“兄台,诗的情调都被你吟没了。”
客人惊喜不已“你是宋人啊”柳五津轻蔑道“难道你不是”客人赶紧道“不不不,我是居住在金国的宋人,看阁下装束举止,似乎不是。”客人嘴角一丝冷笑“我听闻川蜀发生了不少事情,阁下行走江湖,可知短刀谷义军近来的乱子”
柳五津心下不好,担忧自己身份暴露,暗暗骂道“就要回去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那客人续道“据说饮恨刀丢了。是么”柳五津故作不知“饮恨刀,听说过。丢失了”客人点头“饮恨刀是半个月前丢失的,短刀谷里面急疯了。”
又一个客人凑上来驳斥“你错了,饮恨刀是上个月丢的”“就是半个月前丢的”“胡说,上个月,我师父告诉我的”“我也是师父告诉的”“你师父什么东西”“你师父又什么东西”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看来并非针对自己,柳五津正欲松一口气,蓦地脖子一凉,知道敌手突至,不敢动弹,一边服从地站起身,一边悄悄寻找袖箭。那匕首越贴越紧,但客栈中气氛一如往常,根本没人发现此二人僵持。柳五津正欲动手,却听那人低声喝问“林楚江呢,他在哪儿”
柳五津大喜过望,随即松开手来“萱萱,总算找到你了听柳叔叔的话,一起回去,你爹爹早已经消气啦,你们俩和好了,再把饮恨刀找回来”
“凭什么,他气消了,我还没呢。他人呢在此处么”韩萱放开匕首,气呼呼地坐下,看得出,她是个任性叛逆的姑娘。
“那你可要失望喽,你爹爹现今身在川蜀,要想见他,你得先过大散关,想过大散关,你得乖乖跟着柳叔叔。”
韩萱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起来“乖乖跟着你哈哈,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大散关已在眼前,逶迤磅礴,秋风依然,消失了的是鼓角争鸣,倾颓了的是黍离之悲。
途经散关的百姓寥寥无几,寂静笼罩着清晨的街角。柳韩二人乔装了一番,到关前没多远,就有金兵拦上来“你们两个晃来晃去干什么”
旁边又走来一个守卫,稍许和气地解释“这些天边关关系有些紧张,你们一律不准过去”
柳五津有些失望,朝关外望了望,第一个金兵推了他一把“老头子,贼头贼脑看什么看”
第二个“啊”了一声“明白了,他们是奸细,要送情报到宋国去”
一语既出,四围色变,金兵全部冲上前来,堵了个严严实实,韩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