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难做,可是自己也不想多等“那你二姐要是许久不看好人家,那不是也害我们迟迟不得成亲。”
成亲二字落在许禾耳朵里让他有些发臊,不过还是强做镇定道“家里看好了费家,等院试过后费家就过来定亲了,也要不了两月。”
“你二姐和费廉”
“嗯。”
张放远闻言长松了口气,一句话倒是解了他心头的两个苦恼“那这就太好了我会回去好好准备,你什么都不必操心,只在家里等着我过来娶你就好了。”
许禾抿了抿嘴,好像浑身都在发热,他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把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来“这个我不能带回去,今儿带这个发带都引得我二姐一通牢骚,若是拿回去了保不齐落在我娘手里。”
张放远拿着镯子“可这是我娘留给儿媳妇的,你总归是要收下啊。”
“权当今日我已经收了,你先保管着,等以后再给我。”
张放远听他这么一说就满意了,他小心把镯子用帕子包好揣了回去,好在是镯子没有白赎回来“那就等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再给你。”
两人又恢复了沉默,步子慢而没有目的的走着,晚风里带起的野花香好似更浓郁了。
半晌后,许禾低低道“我不能出来太久了。”
两人都舍不得分开,但也只此番小聚也不是长久之计,只得再忍耐忍耐,届时有的是时间再相聚。
“好,我送你到你家外头。”
许禾拒绝了,今儿外头人多。
“那你之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去城里就在路边等我搭我的车,要买什么也告诉我,我给你买,有谁欺负你的话更要来告诉我”张放远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突然拉住许禾的手“听到了没有”
许禾已经有些习惯他时而傻时而霸道的样子,答应道“我听到了。”
张放远依许禾的意思没送他太远,出了海棠湾就看着他朝着自家的方向去,自己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像块望妻石一样。
人都走了,他还在兴奋中情难自已,突然高高蹦了起来,想必今晚上是要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了。
他在原地打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该回去了,正准备走,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我再亲一下,就一下。”
“方才不是已经亲过了吗。”
“可我还想亲”
张放远站在暗处看着不远处抱着扭做一团的一高一矮两个人,眉头紧锁。
“”
还能这样
张放远脸上的傻笑褪去,颇觉晦气,很丧德的咳嗽了一声,大步发出走路的动静来,吓得远处的一对痴缠在一起的小鸳鸯立马分开了。
许禾回家前先寻了鸭子,赶着往回走,他心思飘忽,明明心里很乱,似是乱到了极点,导致他无所思,双目无神。
好久以后,看见自家十分明亮的灯火,他心里才后知后觉的紧张,只怕他娘前脚刚回家,后脚二姐就今日的事情告状了。
许禾心不在焉的走到自家院门外,忽觉家里好似有些不对劲,好像过分躁动了,他赶忙推开院门进去,反手又把门闩扣上,怕鸭子再跑出去。
屋里听到声音,一声呵斥“禾哥儿,快烧水你爹伤了腿”
骤闻噩耗,许禾赶忙丢下赶鸭子的竹竿,一个健步冲了进去。
出去了大半个月的许长仁头发有些凌乱,此时就躺在中堂的木板上,裸露出来的一只脚肿大,屋子里地下流了好些血,许是失血过多,许长仁脸色灰败,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刘香兰挂着泪珠子一直在用干净的棉布给许长仁擦伤处。
“这是怎么回事”
许禾赶紧上前去帮忙,这才知道他爹在外村帮工给地主建房从高处摔了下去,一身都受了伤,脚被碎青砖砸的血肉横飞。地主大夫也没请,匆匆结了工钱,只叫了两个男子将他爹抬回来,还责备了做事不利。
时下许韶春已经去请大夫了,他们村只有一个草医,医术很一般,素日里只会治一点风寒,还不一定能治好。
许禾尽量稳着不乱阵脚,去灶房里烧了热水。
不多时院子里又有动静,许韶春在外头喊了一声草医上门来了
在中堂里看了许长仁几眼,草医摆了摆头,看着人伤的重,怕治的不得当惹祸上身。
“伤筋骨了,还得去城里请个大夫。”
“可这么晚了,如何上城去请,就是坐牛车去这个点儿也没有啊”刘香兰捂着脸直哭。
草医道“村里总有人家有,去借吧。这老夫实在是没法子,处理不好腿可就瘸了,老夫不能贸然下手,只可稍作止血。”
刘香兰和许韶春六神无主的哭做一团,想央求草医,可人家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张放远有马,比牛车还快些。”
闻声刘香兰止住了哭声,回头看向冷着一张脸的许禾“可他怎会借马。”
话毕,刘香兰下意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