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便是想问一问,只是此情此景,倒让他不太好问出口,怎么也得等人少些了再问。
夜十一看着夜二爷也坐下不走,想起杨芸钗说的她二婶发现的端倪,心下略明,不禁暗叹方太医此番来同她说事儿,还真不是时候。
夜太太听到夜十一回府,又等夜十一等不到松椿院来,正想着让纱绫到清宁院看看情况,未想夜家三兄弟便进了鹤君堂。
等夜家三兄弟见完礼,夜太太便问道“可见着你们大姐姐了”
夜瑞回道“尚未,孙儿们以为大姐姐病愈回府该会来给祖母请安,怎么大姐姐没来么”
夜旭虎头虎脑地在鹤君堂里张望,末了道“阿姐没来”
夜祥下定论“看样子没来。”
夜太太真是一口气噎在喉底“纱绫,去看看”
病好了也不来同她请安,果然如同长媳一般,这个长孙女自来也不将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夜家三兄弟看着纱绫快步出了鹤君堂,又见榻上他们的祖母脸都沉了,不禁互对一眼。
夜旭这样不太好吧
夜祥大姐姐会理解的吧
夜瑞应该会吧
他们也不是故意激得祖母同大姐姐动气,实在是阿苍说帮的忙,他们也想不出旁的辄,除了借助祖母之手,将大姐姐自清宁院请出来,还有什么法子能既快且妥地为大姐姐制造个出院的机会
纱绫进清宁院东厢,夜大爷问方太医仍问得津津有味,夜二爷捧着茶已吃了两碗,杨芸钗时不时偷瞧夜二爷一眼,夜十一淡然地坐陪。
“大爷、二爷、大小姐、表小姐、方太医”纱绫团团福一福后道,“大小姐,太太有请。”
夜十一看向阿苍,阿苍轻点下头,知是夜家三兄弟为让她出院而使的计,但见纱绫那不怎么好的神色,她觉得这计大概于她没什么好处,起身应道
“这便去。”
纱绫又团团一福,很快退下,回松椿院去。
夜十一对夜大爷道“父亲,祖母喊女儿过去,约莫是想问女儿的风寒全好与否,女儿想请方太医一同过去,祖母问及,有方太医在,总比女儿说的话儿更有说服力,也省得让祖母为女儿担心。”
夜大爷点头“应当的。”
夜二爷闻言道“如此也好。”
夜十一道“父亲二叔且坐,十一去去便来。”
方太医知这是个机会,赶紧起身,带着药箱便随夜十一往外走,夜大爷夜二爷目送着,杨芸钗也想走,没想倒让夜二爷喊住,说是闲着无事,想同杨芸钗说说话儿。
杨芸钗心上一紧,也庆幸她早备好说词,倒也不惧夜二爷问什么。
夜十一临出屋时听到夜二爷喊住杨芸钗,也没怎么担心,她相信杨芸钗能应对。
出了清宁院,方太医往四周望了又望,夜十一道“方太医放心,此处可安心说话儿。”
方太医立道“大小姐让我细验手珠之毒,我不曾忘怀,近来翻得医书,其中一本药经有记载,有一种草药可从侧旁证藏得极深之毒。”
夜十一即刻明白方太医是有新发现,心喜道“方太医是想拿手珠验证一番”
方太医点头“正是。”
至于有无用,擅不能下定论,只有试过,方知结果。
夜十一道“那方太医直接去寻我师伯便是,两串手珠皆在我师伯手中。”
方太医早知夜十一深信安有鱼,倒没想到已信任到此地步,不禁想起家中小女儿未能与安有鱼成就好事,实不无遗憾,心中感叹一二后,回道
“如此,那我便去寻安太医。”
邱氏在侧侍候着夜太太,见夜家三兄弟如此行事,她不禁蹙起眉头,暗下各瞪了夜瑞夜祥一眼,连带着夜旭也被她失望至极地扫了一眼。
本来婆母便对大侄女诸多意见,难得后来已不再从中挑骨头,本来听闻大侄女病愈归府,却未第一时间来请安,婆母心中已有不快,但终归念着大侄女的病或许还未好全,倒也未真正动气,正想使纱绫去探个究竟,没想这三个臭小子便来这么一招添柴扇风,立把婆母暗藏的火气燃起来。
夜家三兄弟有苦难言,也不好同邱氏明言乃受阿苍所托,实是夜十一让他们帮的忙,被各瞪扫一眼后,纷纷低着脑袋盯自个脚尖。
夜十一方太医进鹤君堂,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夜太太问了几句方太医关于夜十一的病况,知夜十一确已好全,方太医先行退下回太医院,夜十一免不得被夜太太责难几句,尽是一个意思,明里暗里说夜十一目无尊长,毫无孝心。
邱氏从旁说情,也被夜太太连翻带打地训斥起来,借的是没理好府中庶务的缘由,也被训得半声不敢回。
夜十一灰头土脸地自鹤君堂出来,邱氏随后,夜家三兄弟走在最末,一行人直出了松椿院方齐齐松了口气儿。
“你们怎么回事儿会不会说话儿”一出松椿院,邱氏站定,回头便对夜家三兄弟一顿斥责。
夜家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