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心悸。
当他想到她是为另一个男人装扮成这副样子,心中的怒火便压抑不住了。
沈黎扬声道“魔尊阁下,我虽怕你,有些话却忍不住,不得不说了。我不知你是何用意,要如此败坏姜林两家的名声是,我是曾经不慎见过你狼狈的一面,但我并非故意,当初你送我两剑,毁我丹田,我想我已不欠你什么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沈黎这一段话下来,先是解释了刚才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反驳,又直指他所说都是假的,别有意图,更是解释了他为何要如此害她,同时以她丹田的损毁来证明她所言不虚。
她肃着脸,言语间毫无令人遐思的余地,语气刚正、严肃,看着对魔尊毫无私情。
“你的丹田毁了”
段清泽站起身,目光如电盯着沈黎,语气紧绷。
他当然记得他刚拿回记忆时的那两剑,但她既然能跑掉,他便以为她即使受重伤,也很快会好。对修士来说,丹田损毁是被天塌下来还可怕的事。
一种陌生情绪涌上心头。
是怜惜,还是愧疚
段清泽面具下眉头紧锁,他没想到亲眼见到沈黎,听她说话,会对他产生这样大的影响。
当他在戮天宗时不时被那些记忆困扰时,他多半还是隔着一层,并不那么真实。可沈黎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那所有的记忆似乎一瞬间鲜活起来。
他浓郁的杀意散了,却生出另一种强烈渴望。
想把她抓回身边,想独占她,藏起她。
她虚情假意也好,虚与委蛇也罢,他都不在乎。什么时候他感觉淡了,那些记忆对他来说再无意义,他再杀她不迟。
沈黎的话确实令人信服,然而魔尊这一反应却又在一定程度上折损了她那些话语的可信度。
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魔尊在关心,或者说至少在惊讶,在紧张。
沈黎抿紧唇。
好家伙,不愧是魔尊,为了搞林家和她,竟然可以做出这种恰到好处的反应。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冷笑道“是啊怎么了难道您这样的大人物也会为此而愧疚吗只怕是惋惜只毁了我丹田,没能杀死我吧魔尊阁下,曾经我在外历练时只有孤身一人,确实怕你怕得要死,可如今我有夫君,有家人,我再也不会怕你了”
段清泽定定看着沈黎,那双漆黑的眼眸暗如深渊,他忽然身形一闪,径直向沈黎冲去,同时丢出数道诡谲灵力,以雷霆万钧之势分别攻向林之意,林之存和林壬涂。
他的这一举动便是个明确的信号,戮天宗众人几乎同时动手。
林家洞虚林况最重要的责任是护住家主林壬涂,其次是林之存和林之意,因三人所站方位问题,他只能先拦了袭向林壬涂的灵力,又拉了把反应不过来的林之存,最后才去救援林之意。
就因为这样的耽搁,林况只能看到魔尊的背影,眼睁睁地看着那身形诡异的男人并未理会林之意,抬手扯过根本反应不过来的林家新媳,蓦地跃上半空。
“魔尊戮天,你欺人太甚”林况追上及时拦下袭向林之意的灵力,同时紧追而上。
沈黎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再一轻,等反应过来时,人已到了空中,而抱着她的人正是魔尊
沈黎刹那全身僵硬,即便这个怀抱她曾经很熟悉,如今也依然存在熟悉感,但她十分清楚,这个人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他没有直接杀她,是要带她回去折磨吗
冰凉的手落在沈黎脖颈上,近在咫尺的男人冷声道“你再靠近,我杀了她。”
沈黎“”好的,她是人质。
她抬眼看向前方的林家洞虚,确实因为魔尊的话而止步。
林况冷怒道“戮天,你放开她今日你休想从我林家带人走”
抱着怀中这具柔软温暖的身体,段清泽只觉得连日来的焦躁都被安抚下去,他一手只是轻轻抚在沈黎脖颈下,盯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漫不经心地笑道“到我手里的东西,岂有再被人夺去的道理”
林况暴跳如雷“你这小子,未免太过目中无人”
气归气,他确实也不好上前,只能僵在不远处,同时注意力也分了一些在下方。
戮天宗魔修们已跟正道中人打成一团,几个洞虚长老都有人应对,高阶修士也有一一捉对厮杀,倒也不至于产生高阶修士屠杀低阶修士的情况。
林况见林家小辈几次险象环生,很想去帮忙,可他又不能丢下林家这新娶的媳妇,只能盯着魔尊省得他跑掉。
他厌恶这种僵持不下的状况,心想要么姜家这小女娃真听她嫡母的自尽,要么魔尊直接动手,没了人质他便也可以动手了。
可沈黎没有自尽,段清泽也不会现在动手。
沈黎下意识看向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睛,熟悉又陌生,带着令人心惊的倾略性。
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还是咬了牙道“那两个月,我自认已做得足够好,没做伤害你的事,我都已是个废人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