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离开他。
段清泽满意了,继续说“那以后我们就经常要吃药,有时候是三四天,有时候会久一点。看着我们的人很凶,疼也不许我们哭喊,谁要是发出太大的声音,就会被鞭打。”
他顿住,随后以一种颇为扭曲的姿势搂住沈黎的腰“幸好现在我跟黎姨在一起。”
沈黎知道,他的记忆还未恢复到他逃离的时候,所以听起来戛然而止。他当然成功逃出去了,不然又如何成就如今的魔尊
“嗯。以后再疼,黎姨会陪着你。”沈黎努力将纷繁复杂的情绪都压入心底,又问,“邵无忧跟买你的人是什么关系”
按照沈黎的推论,邵无忧小时候跟段清泽一起玩耍过,而且应当还是经常性的,所以才会有结义信物。但在段清泽被当药人后,这一切都结束了。
邵无忧是买家那方的孩子吗子承父业,如今同样抓人当药人。
段清泽摇摇头,不知沈黎在想什么的他径直抛出一个沈黎没想到的答案。
“无忧也跟我一样是被人卖掉的,他比我还惨,是他爹娘亲手卖掉他。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因为跟无忧互相鼓励才活下来。”
沈黎一怔“你是说,邵无忧跟你一样是药人”
段清泽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黎姨,不要像对我一样对无忧好。你是我一个人的黎姨,你不要对他也那么好他也会有别人对他好,我只有你。”
沈黎嘴上应着好,心里将刚才的推论都推翻了。
她以为的“子承父业”,实际上是“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她突然很想知道他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友竟然相忘江湖。但段清泽还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而邵无忧怕是不会说。
跟他们这些人的悲惨过去比起来,她那个平平淡淡活一辈子的愿望一下子显得奢侈起来。
感觉到段清泽的情绪差不多完全平复下来,沈黎这才催促他起来“我们还得去找祝从英,快起来吧”
丁圃山自恃前辈,先前很有分寸的没有打断二人的对话,此时也急忙道“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赶紧找出口上去”
沈黎道“那得等我们找到祝从英,再跟邵无忧汇合之后。”
丁圃山急道“老夫刚才跟你们说的都白说了吗那邵小子可是个金丹,你们在他面前就是任他捏圆搓扁,还不趁机逃,竟还想着跟他汇合,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沈黎一边整理自己有些乱的衣衫一边回道“前辈你这就说错了。”
丁圃山不喜欢有人否定自己,气急道“老夫哪里说错你俩筑基还能硬抗一个金丹”
沈黎见段清泽根本不知道要整理自己的衣衫,便顺手帮他也整理了,同时漫不经心地回道“不是,我看邵无忧更可能是元婴。”
丁圃山“”这小丫头是在拆他的台还是拆她自己的台
沈黎和段清泽已经重新上路,丁圃山飘在一旁,皱着老眉老眼,急切地问道“小丫头,你怎知道那小子藏修为的法子很独特,老夫若非之前见过他,都看不出他的真正修为。”
沈黎脚步一顿,她很想问问段清泽能不能看出邵无忧是什么修为,但她莫名对丁圃山这个随身老爷爷有点警惕,不想让对方知道清泽的真正实力,便暂且忍住了没问。
沈黎便随口回道“我猜的,他的气质就像是个元婴。”
丁圃山几乎要气急败坏,前辈高人的姿态也撑不住了“啥玩意儿气质那你看看老夫我的气质像什么”
沈黎说“分神。不是前辈您自己说的吗”
丁圃山被气得气血上涌,如果他还有气血那玩意儿的话。
他兀自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忿忿地说“小丫头,老夫就没见过你这样不把自己命当回事的”
沈黎心道,笑死,我要是不把命当回事我早就躺平了还像现在这样天天想着怎么逃吗
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心生怨念,瞥了丁圃山一眼“就算前辈你把自己命很当回事,不也变成现在的模样了吗”
丁圃山气得好想扑过去打她,怎么会有这么气人的小丫头,专往别人心窝捅刀子
但一旁的段清泽突然冷冷看了他一眼,他上头的情绪如同被浇了盆凉水刹那间平息了下来,恢复冷静默默地飘在远离段清泽的那边,叹了口气道“也对,是老夫我技不如人,如今才会落得这般田地。”
他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这疯小子似乎有些奇异之处。
沈黎道“别难过了前辈,这辈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丁圃山“”小丫头你这他妈是在安慰老夫吗
这时段清泽突然说“前面有人。”
沈黎脚步一顿,拉上段清泽便迅速往前跑去。
前方的不是祝从英,就是丁圃山之前帮着逃的修士连带着追杀他的人,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哪有那么多人
二人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是个突然膨大的空间。
只见前方,邵无忧正掐着一个人的脖子,那人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