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皱了皱眉头,右手捏的剑指隔空轻点黑衣人的内关穴。后者掐着自己的喉咙干呕了两下。呕吐被止住了。
他仰起头,眯缝起一双吊梢三角眼。
不料,一道青辉乍现。
紧接着,喉头阵阵发凉。
他下意识的低头。
结果,却发现自己突然动弹不得了。只有余光瞥到一根样式寻常的旧竹箫抵在喉头上。
刚才抓他来的青袍少年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无声无息的封住了他周身的穴位,令他再也动弹不得
“道友,有话,好好说”黑袍人苦着脸,做出一副倒霉到家的样子,“我,我真的只是路过。我”
他看不透青袍少年的底细他们按上头的命令,过来这一带抓一个仙符兵里的重伤都尉。结果,在半空中,他们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从底下的一只乌篷船里散了出来。
他们动用法宝一看。只见船舱里躺着一具死尸。从被血染红了的战铠来看,恰好是都尉级别的。
三人很有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错正好是他们要抓捕的人。
法宝的镜面上显示,船舱里还有两个大活人。他们仨按着性子,细细察看。
船城的这个青袍少年身上有灵气,却无灵力波动,看着象是先天武者;另一个是中年男子,更弱,只是一个凡人武者。
两只弱鸡
三人再度交换眼神。
他们从同伴的眼神里都看到了一样的决断。那就是斩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那一剑。
殊不料,自从穿上这身黑皮之后,就从未看走眼过的他们,这回竟是齐齐的看错了。并且是大错特错。
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几乎就是呼吸之间。
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他们踢到铁板了。
中年男子确实是只弱鸡。
可是,那个青袍少年分明是个杀神转世。
黑衣人认栽了,心里仍抱有最后一丝侥幸这尊杀神面相嫩得很。兴许能骗过去。
吴长老心里乐了,果断的站远一点,佯装掏帕子擦嘴巴,其实是掩去嘴角的幸灾乐祸今儿可要大开眼界了。活到这个岁数,从来只看到仙官大人审别人。看审问仙官大人还是头一遭呢。不过,这家伙可真不老实。
沈云懒得废话,握着青霜的手微动。
青霜轻巧巧的在喉头下方拉出一条半寸长的血口子。
“噗”血如泉涌,刹那间染红了黑衣人的脖子根。
“啊”黑袍人惨呼。
杀神手里的竹箫明明看着只是一件下品法器,却很了不得。就这样轻轻的一拉。他的脖子竟然象纸糊的一般,破出一条大口子。
此时,他感觉自己就象是一只漏气的皮球。鲜血、温度,甚至全身之力,都正从这条大口子里迅速漏出来。
这条大口子不要多久,我就会被它弄死的
今儿真的是彻底栽了。看着象是先天武者的少年,其实是尊冷血杀神;明明就是一件不显眼的下品法器,随随便便拉一道伤口,就要置人于死地。
如果不是被制住,动弹不得,他肯定这会儿已经象烂泥一样瘫远在地。
“我招,我招我全招了”不敢再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黑袍人煞白着脸,尖叫着,“快,给我止血我很快会死的快呜呜呜,求求你”当即,眼泪与鼻涕横飞。
吴长老在一旁险些惊落下巴仙官大人怎么会是这副德性呢真丢他家先人的脸
沈云面上虽不显,心里也是有点儿意外。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气坏了。不然,也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这只黑皮的脖子上拉出这么深的一道口子来。
只是这家伙反应也太大了点吧又不是伤在要害上,伤口也就是看着吓人些而已,根本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连吴长老都看得出来的伤情,不可能身为筑基二层的修士,分辨不出来。所以,至于吗
不过,这种作派好生熟悉。与仙庭养的废物点心们简直如出一辙。
厌恶之情更甚。
沈云没有理会,仍然只是冷眼看着。手里的青霜亦没有挪动半分。完全表明了他的态度。
黑衣人意会,不敢再求饶,耽误时间,哭着招了供“小的是黑衣卫,奉了上头之命,过来抓捕一名东海的逃将。小的们接到的命令是格杀不论。小的们有眼无珠,错将大人看成了那名逃将的同党大人,饶命啊。小的们真的是奉命行事,真的”
沈云再也听不下去了,喝止道“住嘴”
陈英一身的伤,都是坚守阵地留下的。他本来就是重伤不治,没什么活头了。在临死之前,帮李师叔送信。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东海逃将”。他是战亡的东海守将。
再者,看过李师叔的绝笔信,他怎能不知这三名黑衣卫抓捕陈英的目的
这厮一口一个“东海逃将”的往英勇的陈英身上泼脏水,是欺负死人不会还口吗
简直是无耻之极
他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