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不准备报名吗”
老罗一听,好不容易才掩下心里的得意,没在面上显出来,哼哼唧唧道“急什么戏文里说,打虎亲兄弟。咱们沈爷是那种远近亲疏不分的人吗”顿了顿,又正色道,“这事儿,你心里有数就行。莫要在外头乱说话。”然后也说了这些天归丁叔负责买菜的事,“明天早上,你跟囡囡说一声,以后叫她以后每天在吃早饭之前,把当天要买的菜拟成单子,交给她丁叔。”
“哦,知道了。”罗婶心里好奇极了齐伯和丁叔都接了新差事,再看当家的这副样子,肯定也一样。到底是什么差事呢当家的捂得死死的,一个字也不肯说
第二天早上,丁叔果然早早的来找阿花姐要采买单子。
阿花姐从罗婶那里得了消息,已经给他备好了。到了出门采买的时候,穿得精神抖擞的齐妈拉上了一样穿得光鲜亮丽,只是把脸抹黑了的罗婶。丁叔立刻明白过来,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嫂子想得更周到”
齐妈和罗婶都会意的笑了。齐妈试着套话“咱们沈爷要做正事儿,咱们帮不上忙,却也不能拖后腿。他丁叔,您说奴家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不等她们俩再问,丁叔打着哈哈,落荒而逃,“我这就去给你们开门。”
齐妈和罗婶相对一视,都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也要嘴紧起来。莫叫外头的人钻了空子。”齐妈轻轻拍了拍罗婶的手背。
“嗯。”
三天转眼即过。王坊主他们拿着名册,心里真正松了一口气沈爷真神人也。他们照着沈爷的吩咐做,整整三天,私勇的事,真的只是在三条街里传开,一个字也没有透到外面去。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但是嘴巴都超乎他们想象的严实。
沈云行事,素来是说做便做。晚饭后,他将齐伯单独留了下来。
将刚刚改过的草图摊开摆在桌上,他指着图上的前院东北角一一解说道“齐伯,这个院子也要单独辟出来。把两道月洞门都封了,这条巷道也拆掉,并入院子里。临街新开一道门。”
齐伯听明白了,点头称是。
沈云便将图纸卷起来,递给他“院子里也一样,除了正屋里的三间房,其他房间都砌上大通铺。”
也就是说,东北角的这个院子要修成缩小版的前院。齐伯猜不透他的用意,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却是一个字也没有问,只是暗道,沈爷定有其用意。
回到家里,闻到里间一股浓浓的药酒味儿,他关切的问齐妈“老伴儿,哪里不舒服吗”
“哦,是罗妹子。”齐妈装出随意的样子,遮掩过去,“下午,她过来串门,说膝盖有点儿疼。我给她倒了些药酒,揉了揉。”
“肯定也是扎马步扎的。”齐伯叹了一口气,走到炕边坐下,把两条裤管儿都卷到膝盖以上“你看,我也是呢。你也帮我用药酒揉一揉。”
齐妈拿眼睛一看,两个膝盖也是肿成包了。不过,比罗婶的情况要稍微好一些。
“哎哟”,她忍不住轻呼,风风火火的倒药酒去了。
很快,她又拿着一小碟药酒出来了,指挥道“坐里边去。肿成这样子,不好好揉揉,明天早上,你光是走路都疼。哪里还能接着练拳”
“哎。”齐伯笑眯眯的应了,往炕上一躺。
齐妈先是往手心倒了点药酒,搓得两个掌心发烫,然后再覆盖在他的一个膝盖上,麻利的揉了起来。
两个膝盖上热乎乎的,麻麻痛痛。齐伯闭着眼睛,舒服得直叫唤。
齐妈见了,笑着问道“刚才咱们沈爷把你一个人留下来,是不是派了新差事给你”
修院子的事,动静太大,想瞒都瞒不住。是以,齐伯也没想瞒“哦,街口老陈家的旧宅子被咱们沈爷买下来了。有几个月没有住人了,咱们沈爷叫我找吴坊主他们要几个人,把院子好好的修一修。”
“怎么咱们沈爷要住那边去”齐妈心里猜的却是是跟私勇这件事有关系吗
这回,齐伯没有再回答了,而是含糊的应道“咱们沈爷发令,咱们只有应下来的份,哪能反上去多嘴多舌”
“是这个理儿。”齐妈跟他过了几十年,早将他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知道从修宅子这一头上,再也从他嘴里掏不出一言半语来,索性挑明了问私勇的事,“老头子,我听外边在暗地里传,说咱们沈爷要收私勇,叫大伙儿都自愿报名。是真的吗”
“哦,我上午的时候也听说了。方才问过咱们沈爷了,是真的。”齐伯睁开眼睛,看着齐妈叮嘱道,“这是好事儿。咱们沈爷要用私勇巡街,白天夜里的,保咱们的安生呢。这事,咱们沈爷交给了吴坊主他们三位。你莫要在外头乱传话。还有,这事也就只能在咱们这三条街里传一传。出了三条街,绝对连提都不能提。”
齐妈试探着问道“你不报名”
“哎呀,你们妇道人家懂啥咱们沈爷吃肉,什么时候少过家里人一口不用你操心。”齐伯又闭上眼睛,用手指了指膝盖,把话题岔开,“再用点力,感觉比刚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