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可是,我们自个儿得把自个儿的嘴管严了。莫听风就是雨,跟着瞎嚷嚷,坏了咱们沈爷的大事。”
罗婶用力拉着阿花姐“囡囡,齐妈说的完全在理。你可不能犯糊涂,一定得在嘴上把个门儿。就象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就大错特错了。什么叫做把咱们沈爷的话给念歪了三位坊主大人的差事是咱们沈爷亲自派下去的。咱们沈爷要是信不过他们,能派差事给他们还有,咱们沈爷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刚刚明明当着咱们娘仨的面说得清清楚楚,以后我们肯定也能自愿报名参加的。”
阿花姐又不傻,听了她们俩的话,竟然后背上冷汗淋漓。当即用一双胖手捂住嘴巴“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齐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阿花,你还年轻。等你活到我跟你娘这个年岁,经的事多了,你就会知道,这个世道,人活着不易。而我们妇家人家更是不容易。你看看,咱们沈爷何时把我们女子看轻过齐妈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哪个爷们象咱们沈爷这样,当着面,明明白白的说自己考虑不周的。你不知道,刚才听到咱们沈爷那么说,我的眼泪都差点儿出来了。”
“我也是呢。咱们沈爷说的话,字字句句都贴心窝子暖和。”罗婶的眼圈儿泛红,“囡囡,这世上的人,象咱们沈爷一样的好人,太少了。倒是不把咱们女人当人看的,太多太多了。咱们沈爷也有为难的时候。就冲咱们沈爷刚才的那些话,哪怕到最后,还是不收女子,咱们也该知足了。”
阿花姐听了,垂下头,用脚尖轻轻踢着一颗小石子,嗡声应道“是,我知道了。”本来还想着得了准信儿,马上去前街质问王坊主的,这下彻底熄了心思。
东厢房里,沈云听得真真切切,不知不觉之中,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尽白。不管是九姐,还是齐妈她们,都是全心全意的待他,信任他,而他为她们做的,何其少也
殊不知,稍晚的时候,阿花姐也收到了消息下午的时候,王坊主家的一位小厨娘偷偷的过来找她。
说完消息后,小厨娘愤恨不平的大吐苦水“阿花姐,明明说不拘是谁,都可以自愿报名。我也想脱了奴籍,就去找老爷报名。结果,老爷却又说不要女子还说我不安分,罚了我一个月的例钱。”
阿花姐惊道“咱们沈爷要招私勇我怎么完全没有听说”
小厨娘见她脸上的惊讶不象是做假,心道看来是真的不知情。切还以为这位真的在大人面前有多得脸呢。原来全是自个儿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吹牛啊
心思一转,她“哎呀”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忘了,灶上还炖着肉呢。那个,阿花姐啊,我得赶紧回去了。”
阿花姐也急着去打听消息的真假,就势起身把门送出了角门。想了想,她脚跟一转,回屋里拉上罗婶,一道去找齐妈。
“你这囡囡,到底什么事啊非得要见着齐妈才说。”知女莫若母。罗婶嘴里虽然唠叨着,但脚下却一点儿也没有慢。
齐伯不在家。齐妈独自坐在里屋的炕上,用药酒儿揉膝盖。到底是老胳膊老腿了,扎马步、练拳,两天下来,别的地方也还好,就是两个膝盖肿起来了,痛得很。她怕齐伯知道了,不准她再学拳,所以,在人前都是强忍着,私底下却偷了点齐伯的药酒,躲在屋子里揉膝盖。
生怕齐伯突然回来了,她跟做贼似的,一边揉药酒,一边侧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
“齐妈,您在不在”人未到门口,阿花姐已经抻着脖子喊了起来。
齐妈听出她的声音,松了一口气,连忙大声答道“是阿花啊,我在里屋哩。你进来喽。”
很快,阿花姐拉着罗婶风风火火的从外头掀帘子进来了。
“哎哟,刘妈,您这是也膝盖疼啊”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药酒味儿,小炕桌上摆着一小碟药酒儿。齐妈在屋里做什么,一目了然。罗婶快步走到炕边,两眼亮晶晶,“好使不”
“好使。你也膝盖疼”齐妈大方的说道,“我们当家的自己泡的,比外头药铺里卖的要真。要不我给你拿点儿”
“那真是要谢谢您了。”罗婶在炕边歪着身子坐了,也卷起自己的一条裤腿,“您帮我瞅瞅,都肿起这么高了,还用得这药酒么”
齐妈探过身子一看。那膝盖又肿又亮,跟个大馒头似的。
“你这个比我的要严重。你回去得多揉几次。我多给你倒点儿。”齐妈说着要起身下炕。
阿花姐连忙伸手拦住“齐妈,先别急着忙活。我这儿刚听到一个消息,跟您两位说道说道。”
罗婶笑道“差点儿忘了。这囡囡不知道在外头听了什么风,非要拉着我往您这儿跑。”
“阿花,什么事”齐妈又坐回去,没有再动窝。
阿花姐飞快的说出组建私勇,自愿报名的事儿。
“外头都开始报名了,就我们自个儿院子里还没动静”齐妈讶然。
罗婶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不能啊。怎么没听你爹透一点口风出来”
两人相对一视,脸上齐齐现出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