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师团指挥部。
“命令前线对当面敌军加强攻击,加派尖兵小分队绕行迂回侦察,务必找出四行团去向,贞藏君,你也知道,师团部可是承诺过司令官阁下,此战除攻克中国人开封、郑州两座大城为目标外,就是全歼四行团这支小部队。司令官阁下可说过,别看这支中国人部队目前规模小,但观其过往战绩以及他们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日后迟早会成为帝国的心腹之患,我们必须尽早将其灭杀。
这次师团不惜放弃对中国人第一集团军的围攻,专门抽出你的第2步兵联队对四行团进行追杀,既是我对你的信任,也是司令官阁下对你的期许,你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
你的明白”
一名肩章上挂着中将军衔的日本军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冲着站在自己眼前毕恭毕敬站着的一名陆军大左,冷声说道。
“嗨意职下一定继续加强对四行团行踪搜索”陆军大左重重低头。
额头上的汗水却是悄然滑落。
虽然他眼前的顶头上司没有太多的疾言厉色,可这名陆军大左对自家师团长的性子却是再清楚不过。
土肥圆贤二看着慈眉善目,像个好好先生,但只有了解这位出身军人世家,从事间谍工作长达30年的家伙的人才知道,土肥圆贤二是多么阴毒之人。
他笑的越灿烂,杀人就越多。
第14师团此战以来,由于中国人的反抗,由他眼前这位中将师团长亲口下达的屠杀令就高达13起。
因为三个进入中国村庄收集粮食的军人对中国妇女进行不轨行为,当地村民一怒之下围攻击杀此三人,这位轻描澹写的下令,屠村
上千人的大型村庄,一夜之间烧为一片白地,从耄耋老人到未满月婴儿,一个不留。
那种对生命的冷漠藐视,就算是同样杀人不眨眼的同僚们都头皮发麻。
“四行团从我军侦察视野中消失,不过是选择昼伏夜出,而后改变行军路线而已。”土肥圆贤二看着毕恭毕敬的属下,将目光投向地图,眯着一双水泡眼冷静分析。“中国人玩了个小花样,看似要选择最近抵达晋省的路,其实不过是个幌子,他们一定是在新乡前线附近就改道了。
新乡之北为我军区域,除非中国人脑子坏了,才敢无所畏惧的冲过来,那无非只有两种方向了。
一是径直远离新乡向南,绕行之后自焦作至晋城,而后进入山区;
其二嘛则是调头折返郑州,再根据我军攻击之方向选择路线;
贞藏君,你觉得其会做出那种选择”
日本陆军大左沉思片刻,颇为艰难的回答道“师团长阁下,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最大,甚至职下会以为该步兵团来个反其道而行之,依旧按照所有人想象的那样继续沿着最近的那条路前进,不进行战术欺骗,或许就是最成功的战术欺骗。”
“贞藏君,你如此想,当然有你的道理,换成普通的中国指挥官,无论是第一种选择还是你所说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土肥圆贤二彷佛已经猜到属下的答桉,脸上露出澹笑。“但,你对你即将面对的对手,还是不够了解,这也是你需要补强的。”
“嗨意还请师团长阁下指导”陆军大左毕恭毕敬垂头。
“六日之前,在收到司令官阁下对四行团下达的必杀令后,我就研究了四行团那位年轻团长所有资料,贞藏君,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在帝国情报部门工作三十年的判断力,但我,对我的能力深具信心。”土肥圆贤二脸上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寺内寿一大将阁下对那位年轻中人的评价是迟早都是帝国心腹之患,可我却认为,若再给他时间,不仅仅只是心腹之患那般简单,他甚至有极大可能成为帝国大敌,不知道有多少帝国勇士会死在他手下。”
日本陆军大左此刻只能以瞠目结舌来回应自家师团长对那位名叫唐刀的中人的评价。
因为,正如土肥圆贤二自信自己的判断力一样,石黑贞藏对顶头上司同样自信。
1913年,便以参谋本部部员、陆军上尉身份来到燕京,在“坂西公馆”即特务机关任日本特务头目坂西武官的助理,开始其在中国长达30余年间谍特务生涯的土肥圆贤二,几乎参与了所有分裂中国的阴谋。
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冯玉翔发动燕京政变,吴佩孚仓惶逃往江夏。土肥原立即在背后操纵策划,以停止银行兑换为手段,致使吴佩孚的纸币化为废纸,加速了直系军阀的垮台。
1928年6月,亲自参与策划“皇姑屯事件”,东北王被炸死,铁板一块的东北失去了他们最强有力的统治者,关东军有了可乘之机。
1930年,土肥原接受关东军的指令,在华北设立特务机关,以瓦解东北军势力。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更了解中国人,整个日本,也找不出来几个和土肥圆贤二相比拟之人。
但,他对唐刀的评价,太高了。
如果唐刀是一个统帅了十几万的方面军司令官的话,或许还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