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的,便觉得自己暴戾的情绪少了不少。
祂当时便想,既然对方想要被传唤,那就让她做一个圣女该做的事情吧。
荣简努力地思索,阿瑟修的圣女们,平时一般都干点啥。
总不能躺平了就在主神旁边睡觉吧
还是占了人床铺三分之二块位置的地方。
荣简默默咽了口口水,这才把注意力移回眼前的梦境。
是的,梦境。
她现下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她眼前站着的,便是阿瑟修。
不过是坠神模式的阿瑟修。
对方眼不能视,口不能言,只余下一张温润的脸,朝向自己这方。
荣简听到祂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平淡
对不起,荣简。
荣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仔细思考之下,她承认,阿瑟修本身没错,错的是她自己,盲目地相信了刚刚与她鱼水之欢的神明,以一个恋爱脑的姿态,屈辱地回到了大几百年前的过去。
所以,真要说对不起的话,荣简愿意按着自己的脑袋给自己道歉。
由此,她心平气和地挥手没关系我还是说不出口,但我不怪你。
那方的阿瑟修似是有些好奇地微微抬头,倒是荣简这方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疏离中带着一丝好奇
“这是我吗”
荣简猛地坐起了身。
映入她眼前的,依旧是那个空荡荡的房间,而在床铺之上,她和银发的神明只有半只手臂的距离,对方此时也慢慢从床铺上坐起,挑了挑眉
“你居然会梦到我”
荣简张了张嘴,一时间大脑都有些空白,莫名其妙地有些被抓包的羞涩,半晌也只能挤出一个假笑来
“主神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那方的阿瑟修相比起之前的暴虐神色,肉眼可见得平静了不少,祂连眼皮都懒得翻,开口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需要圣女吗”
荣简我知道,但我不说,这些晋江都不能写。
阿瑟修也没等她的回复,只是语气平平地继续说道
“近年来,我的神魂不稳,我需要圣女以及他们信仰之力,来助我稳定神魂,而信仰之力的直接表现,来源于人心最深的情绪,而在睡梦中,则是这些情绪被无限放大的时候,我是祈祷与祝福的神明,不论是谁,在我身边,都会梦到他们最为记挂的人,而他们对那些人的牵挂之情,将被转换成我的力量。”
祂说到这里,像是有些好笑一般,玩味地道
“而你,梦到了我。”
荣简这时候还有些懵圈,脑子过了好几遍现下对她来说有些难以接受的消息,终于把关键词定位在了最为记挂的人身上。
也就是说,刚刚的梦境中,她最为记挂的人,正是阿瑟修本人。
她的表情空白了几秒,开始放空思绪。
不得不说,在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她遇到过很多人,便宜父母,女仆长,甚至那位人见人嫌的官,都是在她生命中比过客重一点的人物,而阿瑟修
比他们几人加起来的存在感还要大。
那几人最多在她的女皇生涯中添了点色彩,那阿瑟修基本就是甩了一整瓶墨水上去。
还是五彩斑斓的那种。
荣简面无表情地在大脑里回忆了一番自己对于对方初见面时候的心动、第二次见面时候对方想要杀了自己、紧接着她和他被隔离、再相见便是对方成了自己国度最锋利的武器,而自己是祂的献祭品,而两人发生关系的隔天,祂便看着自己被弓箭给穿得透透的
荣简好一出精彩绝伦的琼瑶戏码。
她心中有个面无表情的小人给两人都鼓了鼓掌,这才神色如常地抬头,把皮球踢回给了对方
“真的吗,主神”
那方的阿瑟修倒是兴致盎然地观察了她半晌,这才弯了弯唇角
“你确实有趣。”
哪儿是我有趣,明明是你这么个召集了一大堆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但却把她们用来看着睡觉这件事情更有趣。
荣简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祂半晌,她屁股下的床垫依然柔软,在知道对方真的只是需要她睡觉之后,她也不由安心了很多,荣简觉得即使现下这位阿瑟修要求她再睡一觉,她也一定会
阿瑟修“滚吧。”
荣简“得嘞蛤”
她咽了口口水,看着眼前突然眉头紧蹙,看上去再一次可怖起来的神明,犹豫半晌,终于小心翼翼地张着嘴说道
“您要不要再问问我,比如幻境中为啥是您之类的”
而在那方的银发神明猛地抬眼,荣简在接触到对方毫不伪装的凶狠眼神后,便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得嘞”
她几乎是小跑着出了的神殿。
等到把那扇沉重的门重又关上的时候,小姑娘那一口久久憋着没有释放出来的气才吐了出来,她又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重新平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