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不需要回答,荣简盯了会儿神明突然动弹不得的脖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下意识地倾身过去。
神明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感觉一阵酸麻从脖子那方蔓延到身体的全部。
祂一下子丧失了想要躲开的能力,用最后一点精力紧紧抿唇,防止自己发出一些不应该发出的声音。
荣简倒是极为寻常,她一边尽心尽力地照着对方某个穴位猛揉,一边才问道
那,你现在有多少个信徒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荣简才觉得好像带了点酸味,她立刻想要开口否定,这才想起神明听得到自己心中所想,便立刻安心地闭了嘴。
可那方的神明却迟钝了很久,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战栗
你是唯一活着的那个,所以,我愿意,与你分享一切。
荣简有前提在先,分享一切可就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欣慰呢
她深吸了口气,又加大力度再揉了对方几下,便干脆利落地放了手。
神明此时耳廓都有些红了,荣简下意识地盯着那一抹红色半晌,这才重新起身。
她站起来环视眼前的土地,好像稍稍理解了一些所谓的一切到底指代了什么。
毫不夸张地说,她现下身轻如燕,像是有无穷的体力在她的身躯中游窜,同时,她又能精准地感觉到眼前的风,雾,甚至还有土壤以及水流。
这本寻常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前变得特别了起来。
荣简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微微发热
那是他们曾经交汇最深的地方。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神明那方。
那只是一个猜测,但是神明却侧过了脑袋。
荣简很难描绘出这种特别到底是怎么样的特别,但是她很快明白,这些元素现下喜爱着她本身,也许在某一个时间点中,可以为她所用
荣简不由啧啧称奇,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那方的阿瑟修
堕神被万物抛弃,之前我甚至看到连月光都能灼烧你,那现在
那方的神明即使是在听到堕神二字的时候,神色依旧寻常,对于她的疑惑,祂很轻地叹了口气
不论我将如何,但我想给你最好的东西。
荣简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她被撩到了是怎么回事
而下一秒,她便听到神明再次开口,这次显然有些困惑
什么叫做撩呢
荣简把我的感动还给我,你这个窃听人的坏家伙。
她麻木着一张脸,不再回应阿瑟修的问题,同样也尽可能地不再思考,她转头,开始研究起了周围的环境。
一晚上之后,他们眼前的绿树成荫以及清澈的河流似乎都开始渐渐消失。
荣简回忆起了之前那个再也没出现过的机械音。
ta当时所说的,应该是一个保护空间。
而现下,两人的体力都回复到了巅峰,那显然,保护空间也完成了它的使命。
荣简明白眼前的保护空间应该就要完全消失了,便干脆不动,还拉了一把那方想要探究一下的阿瑟修
别忙着走,等这个空间消失了,我们再找方向。
但是弥斯已经放弃了他们的女皇,那她出去之后,能去往何处呢
荣简有些迷茫,那方的阿瑟修却突然开口道
你能成为女皇和被弥斯抛弃,都是因为你被选中成了祭品简单来说,是因为我。
荣简之前基本已经理清了这之间的因果联系,由此现下只是心平如水地看着那方的阿瑟修,祂的神色自如
而同时,我也可以重新让你回到皇座之上。
荣简呆滞地看着对方,就看到面容平和几乎带着神性的光亮的银发青年慢慢道
就从推翻弥斯开始,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的皇朝。
荣简大哥,你瞧瞧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她极为头疼地按住太阳穴,虚弱地以商量的口吻在心中开口
不,不,不
按照我所知道的,作为祭品被推上皇座这么个献祭流程,应该也就高层那些人知道,我爸妈都不知道,我当女皇那天他们都差敲锣打鼓了,就,我的意思是吧,我虽然不是圣母,可是我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干翻那些老树根里的蛀虫就可以了,不过吧
她说着说着,本身是想搞一波极为震撼人心的演讲,说到最后却默默地闭了嘴。
因为荣简突然想起,那些所谓的蛀虫,包括着官,女仆长甚至还有众多的柏家人,他们所有人的集合体,那
荣简这不是蛀虫,而是老树根本身。
小姑娘刚刚只是觉得头有点疼,现下开始觉得有个电钻在自己的脑袋里打地基,她咽了口口水,看着那方沉默的阿瑟修,转而很徒劳苍白地安慰祂道
行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出去再说吧。
荣简看着眼前的世界慢慢透明,不得不说,这个给予了两人危难时刻的保护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