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面如白霜,此时没有任何神情,就连眉间都是一片平坦,眼部微微内凹着,无声得像是早已死去,偏生他的唇部依旧饱满,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红色。
荣简的腿终于动了起来,她有些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袍,把青年裹住。
她在脑内拼命呼唤着系统,系统此时却装死不答,荣简气得牙痒痒,但看着眼前的青年,却做不出抛下他就走的事情来。
她竭力定了定心神低头看去。
男人脖颈上的伤口实在太深太长,她本想先用手简单捂住,但是奈何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缝往外流,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但是,在按在对方脖颈上的那一刻,荣简摸到了心跳。
一下一下,虽然微弱,但依旧稳定地撞击这她的手心。
这似乎也提醒了荣简,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肉身凡胎,对方是元婴修士,就算直接把心脏掏出来,塞回去都有救回来的可能。
但是
她看着那张与伏空青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用自己干净的另一只手,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对方的脸颊∶
"疼吗"
因为根本没有想要得到回答的缘故,她的实在不忍心就看着他的血这样刷刷往下流。
于是,荣简又重新把对方放回到冰床之上,凭着脑子里的药理知识,她往回走,在黑暗中寻找着适合止血的草药,紧接着又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了这位''沧昱仙尊''的身旁。
她机械地把草药揉成碎粉,紧接着小心翼翼地把它涂抹到了对方的脖子那侧。
只不过离开了片刻,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觉得对方的脖颈更冰了,心跳也更加微弱,荣简紧紧抿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在,青年的身边并没有术法结界。
这并不奇怪,在血魂谷中,因为仙魔两界的灵力冲突,荣简作为金丹修士,提起灵力都困难,更别提刚网那个六人小分队了。
而同时,正如那位''师叔''所说,青年本身被下了魂茧,他根本没有清醒过来的可能,自然便也没有需要结界存在的必要了。
''沧昱仙尊''位列元婴修士,能给他下魂茧者,至少得比他高上两个大境界,而现下的荣简万万没有给他解咒的可能。
现下,荣简看着在药草的作用下,对方脖子上的伤口堪堪止血,她沉默了几秒,最终搂住青年的肩膀,把对方从冰床上扶起。
她的身体已不是娇娇弱弱的丞相府徐小姐,把一个成年男子抱起来简直是举手之劳。
这位沧昱仙尊毫无知觉,头无意识地垂在她的肩膀上,黑发触在她的脸颊,有些痒痒的。
荣简缓慢地眨了眨眼,让对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感受着他轻到几乎可以忽视的呼吸声,几个点步,便离开了血魂谷内。
荣简不知道那些修为高深的前辈们什么时候会发现她带走了这位沧昱仙尊,但她现在也不能直接回到门派之中。
若沧昱仙尊不见了,那他的门派便是第一个靶子,要是搜人,以她这么一个小小的金丹修为,是怎么都扛不住的。
而同时,就在仙界的苍息台上,处刑这位沧昱仙尊的活动还在进行时,荣简自然也不能把他带到仙界其他的地方藏起来。
所以,魔界和人界,是荣简现下唯二两个选择。
她努力回忆剧情,男主这时候应该是在人界救死扶伤,这才错过了救这位至交的最好时机,若是她现在去人界,说不定能找到那位男主,得到他的帮助。
荣简迟疑许久,决定
动身去往魔界。
现下男主不过是个刚筑基的修仙菜鸟,碰到他能顶个什么用还不如她一个人深入魔界把这位沧昱仙尊藏起来,再想其他的事情。
荣简说干就干,本身在谷前犹豫的步子立刻毫不迟疑地转回身后,往魔界走去。
仙魔有别一词,本就不是说说而已。
几乎是一踩到魔界的边缘,荣简就打心眼地感觉到地界对自己的排斥,她自身灵力完全是按仙家的方式一层一层打上去的,现在只感觉灵力针刺版地戳在自己的内府,难受得紧。
她无声地舔了舔嘴唇,尝试着收起一点灵力,果然好受了不少。
按照常理,此处的设定应该是修为越过高深,越会被这方的地界排斥,她一个金丹如此,那元帽
荣简皱眉看着脸埋在自己颈窝里的青年,对方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依旧平和,但是呼吸声却越加虚弱。
她终于确定,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对方的身体,真的在变得越来越冷。
她知道这样拖下去不行,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地方把男人安顿下来。
魔界的边界与人界的集市无疑,而其中来往的过客却一眼能看得出不是常人
荣简眼疾手快地避开了一个脑袋上长着羊角的女人,她丰满的胸。。脯半漏半遮,这时候还多看了几眼荣简怀里的男人,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荣简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