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记得这么清楚,付拾一忍不住脱口而出“记得这么清楚吗”
李长博也是看住季责。
大家都是破案的老手了,对于这种事情,都有点敏感。
季责却不慌不忙,温和笑着解释道“是,记得很清楚。那天下雨,没有顾客,我和他说话,不经意留意到了玉佩,调侃一句,他便有些恼怒,态度不是很好。而且那日他们家煮了肉,却被我家猫偷走一块,我不得不冒雨去买了一块赔给他家,所以记得很清楚。”
这个前因后果,解释得很清晰明了。
众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吴大新。
吴大新说,玉佩丢了七八天了。
可根据季责说的,玉佩是十天前丢了的。
这就对不上了。
两人之中,或许有一人撒谎
吴大新面对众人目光,有点恼怒“我的玉佩,我说是七八日之前丢的,当然是七八日之前,难道别人还能比我更清楚”
此时季责也温和点了点头“也有可能只是那天我才发现而已。老吴,你也莫要如此激动,保重身体要紧。”
可季责越是温和,吴大新就越是恼怒,他恨恨的瞪着季责,问他“这个事情,难道不是你弄成这样的要不是你,这个事情会这样吗会发生这些事情吗”
季责面对如此指责,却没有辩解推诿的意思,反而承认得很利索“是是是,你说的对,都是我的过错。我认赔。”
吴大新却依旧激动“谁要你赔你还我儿子”
季责只是不停道歉“是我的过错,都怪我觉得人命关天,所以没有思虑清楚就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崔郎君,又没拦着崔郎君,怪我,怪我。”
崔备这下也坐不住了,连忙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冲动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告诉我又有什么错”
他忍不住指责吴大新“这个事情,和季责又有什么关系你说你玉佩掉了就掉了我看分明就是和你有关系好好的,为什么你的祖传玉佩会到了人家手里而且那么重要,怎么不找我看分明是你心虚”
吴大新当然坐不住,当即就要跳起来和崔备吵架。
李长博十分有先见之明,立刻开口“公堂之上,不是你等吵架的地方。都住口非问不答,违者立刻严惩”
他目光一扫几人,颇具威严。
付拾一听了半天,大概也总结出几个重点了一,玉佩丢的时间,对不上。二,老妇人怎么拿到玉佩的,很悬疑,三,这个季责很会说话,也很有条理。
不得不说,季责这样,吴大新是没法和人家比。
说话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
怪不得崔备愿意得罪吴大新,也要将粮食供应给季责。
李长博此时告诉了季责一个事情“那名老妇人,其实并不是崔郎君的母亲。”
季责微微一愣,随后看向崔备“不是崔郎君的母亲”
崔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是送来衙门之后才知道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他无助的揪了揪自己脑袋,深深的替自己老娘担忧。
季责则是温和宽慰道“先别想了,这个事情,也许是好事呢。既然不是伯母,那说不定伯母现在人好好的”
他看一眼吴大新,轻叹“只是更怪我了。我不该没弄清楚就胡乱揣测。”
李长博清了清嗓子。
两人想起李长博方才的警告,连忙闭上嘴巴,摆出正襟危坐的架势来认真对待。
一时无人言语。
李长博看住季责“你既与吴大新是邻居,应当十分了解吴大新,你可曾见过有没有什么老妇,去找过吴大新或是二人有过节”
现在这样的情况,吴大新的确是嫌疑最大的人。
吴大新想辩解两句,可被王二祥一瞪,就老实的缩回去。
就是多多少少别得有点辛苦。
对于李长博这个问题,季责仔细想了想之后,忽然说了句“平时来往什么的,倒是没留意到。但是前些日子,他与顾客起了纷争。差点动手。说是缺斤少两。”
他看一眼吴大新,低声道“平日去买他粮食的,多是老顾客。其中不少年纪大的人。而且寻常也有人去他家卖粮食。都是自家种的。这种都大多数是老人。有时候也会争执两句。有一次我听见人吵嚷质问他,问他这么办事,就不怕回头买根绳子吊死在他家门口吗”
这话说得,吴大新身上的“可疑”两个字,简直就是加粗和加黑了。
李长博听完了后,忽然问了句“你们离河近吗”
季责点点头“房子背后就是河,不远,几步路就到。”
说起河,季责忽然说了句“对了,十三那天早上,我看见他们父子两个从河边回来,不过没多想,以为是去洗什么东西了。更没多问。”
吴大新忽然激动起来“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你说你看见我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李长博并不想听他们吵架,只问吴大新“这么说来,你确实去过河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