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震惊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复杂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只要交得起学费就行。”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们收的仵作也必须得会认字会算数。”
毕竟有的时候也涉及到一些计算公式。
付拾一这样一说,范老头顿时就惊住了,好半晌才反问一句“难道你就不恨我们吗”
这话将付拾一问得八丈金刚摸不着头脑“我不喜欢你和严宇,又关其他人什么事儿呢这里可是长安城。难道你们还要再犯法不成吗”
付拾一神色十分严肃,谆谆教导“触犯法律是不行的”
范老头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傻子。
以至于看付拾一的眼神都有那么一点微妙。
付拾一也懒得和他解释太多仵作学院又不是哪一个人的。它最终的目的是为国家输送人才。所以一个人的喜好,又怎么可能会影响整个学院的决定
更何况,不靠着这种技术院校,又怎么能够推翻这些世家的垄断呢
反正付拾一的这些心思,范老头肯定是理解不了的,所以多说也没有用。
不过付拾一有一点不清楚,所以就问了出来“我觉得像你们这样的人家,应该也不至于为一个徒弟来报仇吧你应该有不少的徒弟”
严宇本身也不是因为报仇才死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杀了人。
而且他做那样的事情,也算是坏了范家的名声。
范家应该巴不得和严宇撇清关系才对。
范老头对于这件事情倒是从容承认“当然不是为他报仇。他心术不正,即便不是你查出来真相,就算是我们自己查出来,也绝不会姑息的。”
“我只是见猎心喜,一心想要与你比试一番。只可惜三局只走了一局”
听他的语气,还有些惆怅和惋惜。
付拾一一把年纪了,好胜心都还这么重的吗而且还三局两胜搞得还挺公平的样子
但是面对范老头那样的表情,付拾一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一句“真的只是想来比试一下,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挑战呢躲在暗处用这样的手段赢了又算什么”
但凡这些人敢光明正大的过来挑战,付拾一也不至于瞧不起他们
然而范老头却自有一套逻辑“若不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又怎么会使出真本事”
“我把你婆娘放假了,然后逼着你跟我比试,你觉得你能全心全意”付拾一狐疑地看着范老头,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惊叹。
范老头很光棍的说了句“我妻子早就去世了。”
付拾一怪不得你这么光棍
面对如此光棍,付拾一也无话可说。
不过她还是觉得范老头在糊弄自己“你就算想和我比试一下,也没必要和安西侯他们勾搭在一起吧”
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而且安西侯既然将范老头带在身边,也是一切都没瞒着范老头。
范老头则是看了一眼付拾一“你难道不知道自从严宇的事情出来之后,我就被逐出范家了吗”
付拾一惊了一跳“不可能吧,你不是和刑部尚书”
她忽然反应过来范家的老头子都姓范。范家都是仵作
所以和刑部尚书交好的范家家主,可能不是眼前这个老头。
不过对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忽然来长安城,也是一个值得细细琢磨的事情
显然范老头对这一切看得十分明白“不过是断臂求生。”
他哂笑一下“哪有必要呢我都不是范家人了”
“而且还是将死之人。我又能做什么”
范老头低低的笑着,面上眼底俱是凉薄之意。
这一点范老头还真是没骗人,他的确是得了绝症。
根据御医的诊断,他应该最多也就还有半年的时间。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坦然和平静。
大多数人会有一个心态转变。
尤其是对于某些有执念或是遗憾的事情。
更是想要去完成或者弥补。
付拾一能够理解,但并不赞同。
因为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做事情也依旧要讲究法律法规。
只要不影响别人,你自己想做什么都不要紧。
但如果涉及到其他人这样做的话,就非常的不合适了。
就比如范老头现在做的这个事儿。
范老头显然很不在意“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们不会对李长博怎么样,而我也会给你正确的地址。”
他甚至笑了笑“只要你能连胜两回,其实你就能够知道地址了。”
付拾一耸耸肩“可惜你还是不够聪明,被我一次就发现了地方。你的心愿注定是没办法完成。”
这样说或许对一个将死之人有些残酷,但付拾一表示活该。怕你碰瓷我不敢打你,那还不能说两句了
虽然做人要尊老爱幼,但是对于这种老人还是算了吧。
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