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让人叫来了陆流儿的小儿子,他小儿子今年才四岁,还懵懂着呢。
问起早上陆流儿做什么,他就很懂事的说了句“熬药。阿娘病了,要吃药。”
“那你呢”李长博再问。
他犹豫了一下“睡觉觉。”
众人恍然大悟好么,这个孩子压根就没醒嘛他根本不知道陆流儿在不在
这下可好
最后还是离陆流儿他们家最近的一户人家解了围,那家人说“肯定在家,他进进出出,我们家狗都叫唤。那天老实得很,一直在睡觉”
“而且,他们家药味都飘过来了。”
那妇人说完之后,其他村民就纷纷起哄“对对对,陆流儿他们家有啥事,问她准晓得”
“陆流儿他们家每天吃的啥,问她绝对不会错”
众人哄堂大笑。
那妇人怒瞪众人“啥意思嘛离得近,多看两眼咋个嘛”
说完一扭屁股就走了,明显是被众人调侃得不高兴了。
冯收和李长博道“她是村里有名的包打听,而且她和柳娘子吵过架,柳娘子家里发生点啥事情,她都能宣扬出去。柳娘子恨死她了。她说的这些话,可信。她必不会包庇陆流儿。”
剩下的话,冯收没说完毕竟,她可是巴不得柳娘子不好呢
不过这个意思嘛,懂的人都是秒懂了。
李长博眉心微蹙。
付拾一也看着李长博,心里微微忧虑所以这个案子怎么结案
王二祥等人也是只看着李长博,等着李长博下令。
冯老丈笑呵呵又开了口“这个事儿,我看你们还是再查查。毕竟这么多人,而且我这些年,听说王宝德他们家那小子,也真是得罪了不少人。不仅咱们小松村,就连其他的村,也都差不多。保不齐就是个巧合呢”
小松村村民们,一个个都出声附和。
陆流儿看着众人,红着眼眶,一个劲儿道谢。
长安县衙门这边的气氛,则是有点沉默。
最终,李长博还是“嗯”了一声,淡淡道“那就再查一查罢。今日叨扰了老丈,实在是对不住。”
说完李长博就对着冯老丈客客气气行礼告辞。
付拾一他们也速度跟上。
只是心里头都有点犯嘀咕这就走啦
周大井也是急了“那就这么走了这分明就是他”
“没有证据,不可胡言乱语。”李长博看一眼周大井“这个案子,再耗下去也没有头绪,我们回去会再调查。你们也不可再闹事,没有证据的事情,如何能算数”
“那炮仗分明就是他们故意放的树藤也是故意绑的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周大井急得不行,就差伸手拽着李长博不让人走了。
不过,回答周大井的可不是李长博。
冯收声如洪钟的就将周大井话反驳了“李县令刚才可说了,炮仗未必就是故意,树藤才是故意的。要我说,绑树藤的人,也未必就是放炮仗的人。或许是你家外甥得罪了谁,人家只想整他一下。毕竟谁也想不到,炮仗会惊了马啊”
“谁知道你家外甥那么倒霉”冯收轻哼“你再说是我们小松村的人,别怪我领着全村人和你理论理论”
周大井还是有点犯怵冯收的,看了看李长博也没有替他撑腰的意思,当即就只能住了口,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甩袖就走。
李长博此时已经领着众人走出一段距离。
周大井追上来,问李长博“这案子,李县令打算怎么查”
“不知。”李长博看周大井一眼,如实言道。
周大井愣了,大概从没想过,李长博会给他这么一个答案。
李长博淡淡往下说“你先回去,将你家外甥得罪过的人全想一想。这件事情,冯收说得不是没道理。或许绑绳子的人,未必想过要王云琦的性命。”
付拾一想了想,也说了句“甚至,那也不一定是针对王云琦的。”
周大井噎住“这人都死了怎么就不是故意了怎么就不是针对了”
于是付拾一叹一口气,替他分析“这不是直观的凶器。所以没有办法断定,这是为了让王云琦死。”
“说白了,王云琦要是没有惊马,他只是没留神自己被绊倒了,他也一样会摔,只是不一定会死。当然,鞭炮声造成了马受惊。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是谁都能预料到的。训练有素的马,就算受惊,也会很快平复,或者根本不会惊马。”
“你明白这个意思吗”付拾一觉得自己说得有些绕了。
所以,她决定言简意赅一点“现在,其实就算找出了绑树藤的人,也只能确定他是故意绑树藤的。如果不能确定他放了炮仗去惊马,那么就没法定罪。”
“可问题是,放炮仗这个人,根本就没留下任何证据。”
付拾一苦笑一声“所以我们也没法查。”
周大井更加着急“可他们就是故意在隐瞒他们和我们家不对付,冯家那老东西又有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