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叶额上有点汗下来了,搓手的频率也更加快了,表情也是更加僵硬“这事儿,我怎么知道呢”
李长博淡淡道“那你就说说,你旁边当时都有谁和谁。站在哪个位置的。”
付拾一掏出小本本来“我记下来,看看最后谁没被点到。”
顿了顿,她又出个主意“我建议来一次现场还原,这样一目了然。”
李长博颔首“这个主意甚好。”
冯收第一次听这个新鲜的词,当即有点懵“什么现场还原”
于是李长博十分耐心的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现场还原。
听明白了的村民们,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惊讶和懵逼事情还能这样搞
付拾一和李长博都是面带微笑当然能这样搞。这样一搞,可比自己再找人模拟现场好办多了
周大井差点就想拍手叫好了对对对,就是要这样,查出那个王八蛋,回头就去刨了他祖坟
冯收最后颔首“来吧。”
说完,冯收率先站到了自己当时站着的位置,当仁不让的起了带头作用。
既然冯收都带了头,其他村民也就没什么可多说的,一个一个的,慢慢的就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李长博问冯收“人都到齐了吗还有没有不在的”
冯收摇了摇头“今天比昨天人还多。毕竟今天是正日子。”
一般来说,办大事,怎么也是吃三天。
正日子头一天,亲近的人过来帮忙筹备,准备一顿简单些的晚饭,第二日,早上随便吃一点。中午是最丰盛最热闹的,这一天也必然是正日子。而后一天,也是亲近的人过来帮忙收拾残局,基本上就是吃剩下的饭菜了。
这年头,办事儿剩下的饭菜也是肉菜,人们也是不会嫌弃的。
当然,如果特别有钱的,那就是三天的流水席,正正经经扎扎实实,三天都是席面。
因此,冯收这话也就十分合情合理。
李长博点点头“昨日不在的人,就先退出院外。”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付拾一问了冯收柴房的位置,然后走过去,推开门看了看。
柴房里的确是一片狼藉,而且有些柴火摸上去,依旧有点湿润。
另外,窗户上,也有一点烧灼的痕迹。
仔细闻一闻,放过炮仗之后特有的味道还是能闻到,虽然味道已经不再浓厚,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还存有,也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如何。
站在付拾一这里,离她最近的,只有三个人。
这三个人,分别是冯江,冯雨,还有一个陆流儿。
三人都是壮年男子。
其中,陆流儿最瘦,看起来家境不如另外两个好。但那个面相,一看就知道是勤劳踏实的人。
而冯江和冯雨,是堂兄弟,两人当时抬着一张大桌子,路过这里。
陆流儿说自己准备去帮忙抬菜筐子。
离陆流儿不远处,大概三米的样子,的确就是放菜的地方。女人们在这里洗菜。
付拾一看向他们三人周围的人,问他们“当时他们确实都在这里吗”
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是,还有一部分人犹犹豫豫,搞不清楚是不是。
又过一会儿,说是的也有改口说不是的,说不是的,也有改口说是的。
总之,搞得乱糟糟一片,根本确定不下来。
付拾一看向李长博。
李长博倒是半点不着急,事实上,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景当时都很忙,各自注意着手里的事情,谁也没功夫去管其他人。
所以,很多人是猜的。
冯收也看向李长博“这可怎么办”
周大井也跟着皱眉“这个事儿行不行”
面对质疑,李长博只问周大井“这三人,可有与你家有嫌隙的”
这话问得周大井懵了一下。
他仔细盯着三人看了很久,最后就指着冯雨说“我想起来了,我家外甥骑马冲进你家麦田里过,踩坏了一大片麦子。你还跑来找了我姐夫”
冯雨一身腱子肉,被点了名也不惧,反倒是反问周大井“难道不该”
周大井冷哼一声“不过是一点麦子,值得你气势汹汹当时还说什么,下一次再有这种事情,抓住了就直接动手打这话没错吧是你说的吧”
冯雨半点也没有不承认的意思,当即点头“是我说的”
“哼,后头你家秧苗,又被我家外甥糟蹋了。你按着我家外甥要动手,我带着家丁过来强行护着人,你就是从那时候就记恨上了吧”周大井指着冯雨的鼻子“就是你干的好事你故意报复”
这话简直把冯雨给逗笑了。
他还真不怕周大井,直接嗤笑一声“你以为我真怕你我就是不想惹麻烦我冯家的人,从来没怕过你们报复我跟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计较你们当大人的没教好,怪什么孩子”
“再说了,我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