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虎儿,母女两个神色都是惋惜和难过。
二婶子叹气道“那孩子一看就聪明,嘴巴又甜,懂事得很,讨人喜欢。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就连绿娘也说“是啊,还说两个孩子再大点,就让他们多一起玩,让咱们家满仓也跟着虎儿多学学。”
石桃娘也跟着叹气“那也没办法,虎儿也许就是太好了,所以才命如此薄。”
一路到了杨家,路上碰见不少人,不过看得出来,石桃娘的人气都没二婶子好。
付拾一笑呵呵夸了句“二婶子好人缘啊。”
二婶子登时羞涩,连连摆手“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亲热点也正常”
一进门,二婶子就看见李长博端坐在屋里,登时愣了一下。
绿娘看一眼李长博,脸颊都红了,可明明很害羞,却忍不住多看好几眼。
付拾一感觉酸溜溜哼,招蜂引蝶
李长博本来端坐着,被付拾一瞅了一眼,顿生压力,赶忙正襟危坐,语气表情登时更加威严正经“来的可是杨二婶”
二婶子愣愣的点头“是,这位贵人是”
那语气,多少有点惶恐不安。
李长博道明身份“我乃长安县县令李长博。”
“县令”二婶子和绿娘都吓了一跳,局促不安的看向杨家老妇。
杨家老妇气势汹汹直接开口“我问你们,你们怎么那么狼心狗肺虎儿才多大你们也下得去手”
这下,李长博的嘴角登时抽搐了一下这算了。
付拾一也无言说了不让直接问的。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而二婶子和绿娘更惊吓了,连连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长博清了清嗓子,然后将事情说了一遍“此事,坦白从宽,若是一味狡辩,到时候少不得受罪”
二婶子吓蒙了。
绿娘拽着自己老娘就跪下去“李县令,我们咋可能杀人不说无冤无仇的,就算有啥,我们也不敢对孩子下手啊那还有良心吗”
这倒有几分说服力。付拾一点点头一般来说,都默认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但是祸不及妻儿。尤其是这么小,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
二婶子也回过神来,赌咒发誓“我要敢做这样的事,叫我肠穿肚烂,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下辈子投胎做个臭虫”
一群人不由得都信了几分这种毒誓,那可不是心虚的人敢发的。
李长博颔首,却并不影响接着问绿娘“那日你阿娘与他们说话时,你在做什么”
绿娘颇有点紧张“我就是看了看虎儿,摸了摸他的脸,又替他把手放进被里,没做别的”
“没有了”李长博扬眉,却没放过绿娘,反倒如此追问一句。
付拾一忍不住也多看一眼绿娘。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绿娘显得更加紧张,几乎快哭出来“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我哪能对个孩子下手万一叫人发现,我这辈子都完了再说了,虎儿跟我也挺亲的我咋下得去手嘛”
“他当时梳的什么头”李长博忽然喝问一句。
绿娘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没扎头那天我还纳闷呢,怎么把小辫解了还想要不要帮忙绑起来。不过又想,也许是故意的,就没提”
“不过也可能是孩子睡觉不老实,自己蹭散了。”回过神来,绿娘又补上一句“毕竟,那头绳还落在枕头上呢。”
李长博看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微微摇头应该不是绿娘。绿娘这样容易慌张,在人眼皮子地下干杀人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被人看出端倪来
这个时候,石桃娘却忽然嚷嚷起来“还说不是你定是你我家虎儿的辫子是散了,可你们来之前还好好的呢后头那辫还是我们自己绑的”
绿娘急得“呜呜”直哭“我真没有你乱说”
二婶子也紧跟着哭了“我家绿娘怎么可能做这个事这些年,我们两家又没什么仇”
石桃娘撇嘴“老屋我们拿最多,你们都没分上,心里头能不记恨背地里还没少说我们坏话我都听人说了”
杨家老妇扑上去就要打二婶子“还说不是你们你们这些黑心烂屁眼的”
眼看着又要发展成村妇打架,李长博淡淡的呵斥一句“谁敢动手”
杨家老妇已是挨过打,这会儿还真不敢轻举妄动,悻悻的收了手。
二婶子哭得不行,绿娘扶着老娘,气得浑身发抖“我们那会儿想要老屋,说用地换,好给我哥成亲,你们没同意,我们想了想,也就算了。那地卖了一样的盖屋,还是新的。这些年,你们屋头有大事小事,我们哪次没来背后说坏话,说几句大伯他耳朵软,光听伯娘的。算啥大嫂子你不也在背后说伯娘偏心”
结果绿娘说得痛快,二婶子却着急得掐她“你说这些干啥”
绿娘就气得更厉害了“你咋还不让我说”
二婶子呵斥她“都是杨家的,以后还要走动,你说这些干啥我咋教你的”
这下,绿娘虽然气得慌,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