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云的说法,直接让众人齐刷刷无语。
然后更油然生出一股感受来怪不得人家赵莹要出这样的馊主意
孟太守气得浑身哆嗦“她就这么纵着你”
这娶的是什么妻
孟鹤云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半天也没说清楚。
“孽障”孟太守高骂一声,挣扎着站起来,怒目灼灼的瞪着孟鹤云“你若还要隐瞒,信不信我今日在堂上就打死你个孽障”
孟太守显然是动了真火。
孟鹤云脖子登时一缩,怂巴巴地忙开口“我说,我说还不成”
只是这个事情说起来,孟鹤云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扭捏支吾好一阵子,这才声若蚊呐的开了口“我抓住了她和人首尾的把柄。知晓她从前一些事情以此作为要挟,她就什么都听我的了。”
听完了这么一句话,付拾一忽然就很想高歌一曲你绿帽子真好看像春天的草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
付拾一心服口服的摆手学不来,学不来,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学不来
不只是她这样,其他所有人也都是一脸惊叹。
李长博也是一脸错愕,显然没见过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孟太守则是呆了呆,身上颤了几颤,最后直接睁着眼就往后倒去。
要不是旁边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只怕真砸下去,破了脑袋,当时就要出大事。
只是人虽捞住,可看那样子也不大好。
孟太守许久,喉咙里“嗬嗬”两声,像是喘不过气,又像是终于通开。
付拾一赶紧提醒“要是喉咙被痰堵住了,那就赶紧想法子往外掏”
刘远松这下也不敢耽误,赶紧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又看一眼孟鹤云,忍不住叹道“你这可真是成了要债要命的了。真不知上辈子是什么冤孽”
“你真要气死孟太守。”刘远松连连摇头,说起来也觉得纳闷“孟太守那么好些个儿子,个个儿都是出彩,如今在朝为官的也好几个,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如此不争气”
按理说,都是一个家里长大的,差也差不了太多才是。
李长博淡淡道“爱子如杀子。”
刘远松顿时恍然。
再看孟太守,彻底就只剩下了同情。
孟太守老眼浑浊,缓缓流下眼泪来,脸上已看不出什么表情,僵硬得像是控制不住自己。
付拾一低声提醒“会不会是中风了”
算起来,孟太守也真是一把年纪了,这样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受不住。
刘远松唬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情理之中,当即有些棘手“真出了事儿,我怕还不好交代。”
“与你无关。”李长博语气还是冷静的“我与你作证。”
刘远松这才定了定心。
此时孟鹤云已是傻眼了,愣愣的看着孟太守,人也是一动不动。
直到大夫过来,诊脉一看,登时“哎哟”一声,冲着刘远松就微微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了句“准备好吧。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看病就怕大夫摇头说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
一这样说,人就等于是没救。
这下,所有人心里头都有点儿沉甸甸的。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公堂上晕厥过去,甚至气得吐血的,但是真说气死了的,也没几个。
冷不丁这么看着,虽然知道孟太守也不算什么好人,身上本就是罪行累累,但看着这一幕,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心里难受。
大夫还是替孟太守扎了几针,说是能延缓一二,拖延点时间。
李长博转头叫了方良“去德阳郡,快马加鞭。叫孟太守家里人来。”
方良忙应声出去。
孟太守为官少说二十载,如今落到如此田地,也怪叫人唏嘘。
李长博上前去,问孟太守“可有什么想要的”
孟太守用力眨了眨眼睛,才换回来一丝清明,可张口却没说自己要什么,反倒是长长的吐出一句来“是我错了”
说完头一歪,“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一吐,下了孟鹤云一跳,孟鹤云惊呼一声“阿爷”,然后赶紧膝行要过去。
然而孟太守死死的盯着他,道“这桩事,是他做下,我一时糊涂,隐瞒遮掩,但与他其他几个兄弟嫡母无关,还请李县令禀明陛下,放过其他人吧。我在朝廷二十年,唯有这件事情,是大错特错”
他说着,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当真是血溅三尺,止都止不住的喷出来。
孟鹤云被喷了个满脸,整个人成了个血光满面。
他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愣愣的看住孟太守“阿爷不管我了”
这么大个人了,这会儿眼泪都淌下来,好似个丢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阿爷不疼我了”
孟太守却已不看他了。只仰头靠在椅子上,直勾勾盯着房梁,喃喃道“当初生你,我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