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氏只以为李长博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了,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当场她就被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就跪了下去,说话也是磕磕巴巴“买砒霜、买砒霜是为了药耗子对,药耗子”
“那么多的砒霜,用完了”李长博微微扬眉。
周王氏更慌乱了“没、没用完。”
李长博目光灼灼,死死的盯着周王氏,周身都是一股低气压。
这下,周王氏立刻低下头去,死死的伏在地上,连脸都不敢抬起来“扔、扔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周王氏是个结巴。
付拾一看着周王氏这样,心里就明白了这个周王氏,必是有问题的。
下一刻,她就听见李长博冷声喝问“扔了扔在何处了你就不怕被人误食,到时候有人丢了性命,怪罪到你头上这样的剧毒之物,也是能扔的”
周王氏战战兢兢,却一口咬定“就是扔了,忘了扔在哪里了。兴许是城外兴许是护城河里”
这些地方,显然都是不可能找回的地方。
“你们做生意,是不是经常用到砒霜”接收到了李长博的眼神示意,付拾一出声问了一句。
比起李长博的咄咄逼人和威严十足,付拾一的语气带笑,简直就成了两个极端。
而不得不说的是,人的心理,有时候就是特别容易被人左右。
当经历了刚才那一幕之后,周王氏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致。
所以此时此刻,在付拾一这样一开口之后,她下意识的就觉得付拾一亲厚,甚至和付拾一说话时候,态度都放松了一些“是,布匹怕耗子。那些耗子讨人厌,喜欢磨牙,还会在布匹上撒尿。那些金贵的布匹,一旦沾一点东西,就卖不起价了”
显然对这件事情,周王氏有着最真切的感受和憎恨,说得咬牙切齿的“所以只能一发现耗子,就立刻下药毒死它们。”
“每次还得用最好的肉和粮食,心疼死人了”
付拾一宽慰周王氏“这个我最清楚了,做饭馆的不仅怕耗子,还怕蟑螂。这两样特别讨人厌特别让人心烦但是咱们也没办法,只能多费心。”
这话引起了周王氏的共鸣。
周王氏用力点头,“可不是”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付拾一就笑眯眯的问周王氏“对了,你们家和侯鑫关系怎么样侯鑫被人毒死了,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周王氏一下子脸色就有点儿难看,重新支支吾吾起来“我觉得谁最可能我哪里知道这个啊,哈哈,哈哈”
“就是说说嘛。”付拾一鼓励她“毕竟现在你嫌疑最大,要是不是你,你可要多想点关于侯鑫的事情,好洗脱罪名啊。”
周王氏愣愣的看向付拾一。
付拾一点点头,又意味深长看一眼李长博“李县令可不会一直这么耗下去。”
这话分明什么都没说。
可却让周王氏不断的生出联想。
然后这些联想,又将周王氏吓得自己就心惊胆战。
付拾一觉得自己和李长博的黑白脸玩法,明显见效了。
于是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
其实也没等多久。反正付拾一心里也就数了不到两百个数。
周王氏很快开了口“其实侯鑫和我们家挺熟的。他人很和气,做生意也厚道大方,加上财大气粗的,没少让我们赚钱。”
“我怎么可能杀他呢”周王氏说了这么一句话,反正看面上神色,倒是很可信的样子。
紧接着,周王氏又说了一件事情“不过,他和其他两家,好像是闹了什么不痛快。他说那两家以次充好,当他是傻子,所以接下来不要继续做生意了。”
她小心翼翼看住付拾一“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那两家的谁,就忍不住将他给杀了”
这样的说辞,还真是合情合理。
如果没有砒霜这个事情,周王氏几乎是顺利洗脱了嫌疑。
付拾一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然后笑盈盈的问了个更敏感的话题“那你觉得,你丈夫周永吉和侯鑫的关系如何”
这个问题,问得周王氏微微一愣。然后脸上神色有点儿复杂。
周王氏好半天都没开口。但是渐渐的脸上就出现了迟疑的神色。
付拾一他们也不着急,都耐心等着周王氏说话。
只是沉默,有时候也是会给人带来压迫感的。
最终周王氏就开了口“他们关系也一直挺好的。那天我当家的还说要请侯鑫吃饭,特地在吉祥楼定了一桌。我还记得他们那天吃了荷叶鸡,足足剩了半个回来,我也尝了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付拾一好像看见周王氏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
她小小的走神一下荷叶鸡啊荷叶嫩的时候,还真是挺好吃的,清香不油,特别好吃
周王氏小心翼翼看付拾一“他们虽然有时候也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争执两句,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打紧”
付拾一笑眯眯点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