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薄荷饮的摊子上,只有他们在喝毕竟这会儿已经过了一天最热的时候,再过一会,都该煮晚饭了。哪里还会有人出来喝这个
李长博一面喝薄荷饮,一面跟摊主聊天“老丈摊子摆在这里,都是左邻右舍照顾生意吧”
摊主感慨“可不是吗我年纪大了,也不会个别的营生,只能做这个。全靠街坊四邻的照顾。”
李长博颔首“那老丈肯定对周围的邻居很熟了。”
摊主点头,干脆坐在另一条板凳上,跟李长博先聊天“可不是说句不夸大的话,我对周围的人,那是熟得不得了。”
李长博听闻这话,微微一笑,“那我跟您打听个人”
摊主点头“您说。”
李长博就说出了曾勤寿的名字来“曾勤寿,您有印象没有就是脸上有个胎记那个。”
听听李长博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曾勤寿有多了解呢。
付拾一忽然有点醒悟有其主必有其仆,方良八面玲珑,和李县令也不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吧
付拾一支着耳朵,喝着薄荷饮,安安静静的听。
提起曾勤寿,摊主连回想都没有,就点了头“记得。他每天中午有时候下工了,就带一碗糖水回去,给他小儿子。有时候自己也喝一碗。”
付拾一心中一动每天
不等付拾一说话,李长博就缓缓开口“那最后一次他买糖水,是哪天”
摊主仔细想了一阵子,“好像是前天不对,又好像是大前天”
衙门一帮人都快被急死了到底是哪一天
摊主最后想来想去,也有点想不起来。但是很笃定的说“昨天没来。我记得昨天中午我都快收摊了,也没见他来。我还想,这是有事儿耽误了。”
摊主这样一说,李长博就和气笑问“那之前就没有这样的印象”
摊主点点头“没有。但是我记不得他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了。”
付拾一揉了揉眉心好吧,老丈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是正常的。
不过对于这种记性不好的事情,付拾一还是有点儿懊恼这要是记得就好了。
李长博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来“对了,你们周围可还有洗衣妇我们想洗几件衣裳。”
摊主立刻就笑起来“我小儿媳就是。要不然就找她”
付拾一已是瞬间明白李长博的意思,当即笑眯眯接话“我们要熟手。洗几件贵的衣裳。生手怕不会。”
摊主大包大揽“放心我小二媳妇都做了好几年这个营生了她还将活儿分给其他人做呢。咱们这一片的洗衣娘子,都是在她手上拿衣裳”
付拾一和李长博对视一眼,笑盈盈请摊主带路。
摊主也是欢喜得很。
摊主起身带路,付拾一对着李长博竖起大拇指李县令真棒。
李长博嘴角微微翘起,从容不迫的起身跟上。
厉海看看付拾一,又看看李长博的背影,默默的落后一步。
并且恰到好处挡住了其他人。
付拾一跟在李长博身后走,两人时不时交换一个眼神。
一会儿要怎么说话,要达成什么目的,两人已是心照不宣了。
待见了那摊主的小儿媳妇,付拾一便上前去,客客气气见礼“我有一件事情,想和小娘子打听。”
小儿媳妇忙还礼“小娘子请言语。”
付拾一就将曾勤寿和张娥的事情说了,“小娘子最后一次见那张娥,是什么时候”
小儿媳妇想了想,自己记不得了,就回去翻了翻自己账本子“是前日中午。她领了衣裳回去洗。”
付拾一顿时一扬眉“领了衣服回去洗前日”
小儿媳妇很确定的点了点头“是前日。我怕记错,都记着的。”
李长博在旁边沉声追问“那可有送回来”
小儿媳妇还是肯定点头“送回来了。不过是她们家大女儿送来的。昨日中午刚送来。然后说她阿娘没空,就叫她来的。倒是没再领衣裳回去洗,竟有些奇怪。”
付拾一与李长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异这样一来,就可说明,之前阿满的确在撒谎。
阿满说,前日她耶娘就出门了,一大早出的门。
可是现在却
李长博轻声道“再看看。”
付拾一颔首,随后客客气气的与小儿媳妇道谢,又许诺道“回头我就叫人送衣裳过来洗。”
李长博忽道“不知我能否看一眼大娘子是如何洗衣的”
对于这个要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唯独付拾一想起了自己验尸时候说的那句话原来李县令还记得呢。
那小儿媳妇虽觉得奇怪,可对于县令的要求,自然还是只能照办。
小儿媳妇指着自家院子里的石板“一般来说是这么洗。左手按着,右手搓。特别厚重的东西,就只能左手按着,右手用捣衣棍拍打。有时候也用搓衣板”
小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