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没有不同意的。
付拾一琢磨了一下,最后也没想到好的“算了起个小名吧,就叫阿玫吧。玫瑰花又香又软,既能做香薰,也能做糕点,能屈能伸,上得了雅室,入得了厨房。刺多又旺盛,当个玫瑰花儿一样的人也挺好的。”
刘大郎立刻惊住了“阿玫这个名字好”
燕娘也觉得好。
阿玫自己也觉得好。
唯独那青年嗤笑“一看就没读过书”
付拾一大怒“你敢不敢说你的名字”
他脸色变了“既然都换了主家了,名字就随便你取了。”
付拾一扬眉“那不如就叫狗剩我看你人嫌狗厌的,这名字正好。”
他气急败坏“你信不信我跳河”
付拾一冷哼“你倒是去跳啊。谁拦着你了”
付拾一真要寻死的人,哪一个是大声嚷嚷的哪一个不是悄无声息的就死了这么跳,一看就知道是缺乏关爱心里想博关注
青年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吭声了。
燕娘劝他“好好的,别天天把不吉利话挂在嘴边。东家人好,咱们就更该好好过。你看我们母女两个,哪一个不比你惨”
结果人家不领情“哼你们也配和我比”
燕娘也懒得劝了。
付拾一摸出卖身契,念到“张春盛。”
青年怒目“换一个”
“挺好的,换什么”付拾一存心恶心他“不然就叫狗剩”
张春盛彻底成了生无可恋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墙角,谁也不理会了。
付拾一也懒得理他,带着燕娘母女两个去收拾了。
等收拾完了,过去一看,张春盛还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呢。
付拾一叹了一口气,踢了他一脚“你要真寻想寻死,就回去你原先主家门口,一头碰死,也好证明你冤屈。你若不想死,就给我好好干。别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败坏了家里气氛。阿玫还小,你别带坏了她。”
张春盛哀怨的看她一眼,没吭声。
付拾一想了想“那你自己给自己起个名字吧。”
张春盛一愣。
“改了名字,就改头换面,忘掉不开心,好好活。”
“说白了,你觉得自己冤枉,可那些人,未必不知道你是冤枉的。甚至他们说不定比你还知道你是冤枉的呢。”付拾一苦口婆心了一次,心想要是他还听不进去,那人就真的不能留了。
结果张春盛琢磨了一下,居然从善如流了“算了,不改了。”
付拾一斜睨他“你之前是厨子”
张春盛也斜睨付拾一“干嘛”
“你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然后就去做饭。中午我看看你手艺。”付拾一干脆利落“我们家不养闲人。而且我之后是要开饭馆的。”
张春盛不信“就你”
付拾一故意激他“那不然比试比试”
张春盛果然上当“来就来”
付拾一丢给他一块肥皂“那就先去把自己洗干净再说。”
这么脏,看得她浑身都要不自在了
付拾一归置完东西,洗过手,就去做饭了。
刘大郎过来和她说悄悄话“燕娘看着很勤快,干事情也利索。可是那个张春盛”
付拾一知道他顾虑什么,笑了笑,仔细给他解释“就是嘴巴坏一点。但是他年纪还小,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叛逆期过了就好了。而且他估计本事也不赖,才养得这么傲。”
刘大郎还是有顾虑。
付拾一宽慰他“先看看再说。我觉得,人有傲气是好事儿。”
越傲,说明越有自尊心。越是有自尊心的人,才越肯花功夫提升自己,好让自己不被人瞧不起。
刘大郎见付拾一心意已决,只能点点头“那好吧。”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张春盛杵在厨房门口一脸复杂。
也不知刚才的话他听去了多少。
刘大郎脸上有些尴尬。
付拾一却自然“洗完了那就过来。你会做什么菜”
张春盛看了看五花肉,看了看那个还“咕咕”叫的小母鸡,又看了一眼草鱼。说了句“我会做鱼脍。五花肉可做红烧肉,鸡肉可清炖,可做鸡丝肉蓉汤。”
付拾一一听,就无言了这些菜都是复杂菜,显然不适合家常啊。
付拾一想了想“那就做一盘鱼脍,给我剩半条鱼,片成薄薄的鱼片,用料酒,姜葱抓芡揉匀。”
又问“会杀鱼吗”
张春盛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我是个厨子”
付拾一“那你去吧。”
付拾一塞给他一把刀,将人打发走了,这才抹了一把汗这脾气也太大了。一点就炸。还真不能轻易放出去见人。
付拾一今天不着急做荷叶鸡,只先将小母鸡撒了把小米,让她自己吃。
然后她出去洗菜,顺带看张春盛杀鱼。
张春盛杀鱼之前要先放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