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把人弄醒了之后,付拾一换了个套路。
她严肃的看住妇人“接下来你需得仔细听我的话,不可答错一个字。”
妇人紧张得手指蜷缩,连连点头“是。”
付拾一一直不去提死人,只问情况“你丈夫什么时候出的门”
“天刚亮没多久。”妇人老老实实的“一般我是天见亮就起来煮饭,吃过早饭后,他出的门。那时候,还不热。”
付拾一和李长博对视一眼。
李长博微微颔首。
时间对得上。
那宋二牛,也就是车夫,路上应该是没有停留就一路进了城。
付拾一颔首“那出门时候,有什么异样没有”
妇人摇头“没什么不一样。就是那个绳扣他把我骂了一顿。绳扣如果松动,半路上草料就会滚下来”
付拾一打断她“那绳扣,是你亲手系上的”
妇人茫然的看付拾一。
“松动的绳扣,到底是谁系上的”付拾一问得更清楚一点“你是,还是宋二牛”
妇人不吭声半晌,这才说了句“是他自己。肯定是他自己。我怕挨骂,每一个绳扣都仔细弄的。”
付拾一颔首“那昨天半夜呢你和宋二牛在做什么”
妇人茫然“睡觉啊,还能做什么”
说完脸上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付拾一好吧我猜到了,你不用多说了。
其他反应过来的人,就有低声笑起来的。
气氛一时之间反倒是松快了很多,不那么凝重。
付拾一咳嗽一声,继续一本正经“那宋二牛有没有半夜起来你有没有半夜起来”
妇人摇头“他睡着了打雷都醒不了。他要是一醒,我肯定会醒。我昨晚倒是醒了。半夜里做了噩梦,梦见有人偷我家的牛,我还不放心,起来看了看”
“那草料车呢看过没有”付拾一问她。
妇人一愣,随后摇头。
付拾一再问“那你起来时辰,是什么时候”
妇人说不知道。
乡下没有打更的,也不那么讲究时辰。
付拾一有些无奈“那你开院门了没有”
妇人摇头“没有,就是我家的牛不知犯了什么毛病,不肯睡觉,一直在那里扯绳子。我还给了一点草料”
妇人想到了这里,跑过去打开了自己家里的大门“草料都还没吃完呢。牛屎也还没干”
付拾一颔首“然后呢,你又做什么了”
“我就继续回去睡了。”妇人小心翼翼“昨天那会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付拾一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有哪些人知道你丈夫今天要进城”
妇人茫茫然“都知道啊,还有好些人托他带东西呢”
付拾一头疼这怎么查。
最后付拾一放弃了,直接看向小山他们“将周围邻居找来。”
不多时,周围的邻居都被找过来了。
只是问起昨晚的动静,只有一户人说是自己家狗叫了几声,就没动静了。他也就没起来看。
至于时辰,也不知道。
付拾一彻底放弃。
付拾一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悄悄的告诉了李长博。
李长博便叫了不良人挨家挨户去查看
自己则是问里正的儿子“村里有水没有活水。”
里正儿子摇头“大的活水没有,有个泉眼,泉眼那儿有个大水潭,分出来几条沟,大家洗衣裳就去那儿,这个沟里的水,也用来泼地”
李长博笑笑“那就劳烦你带我们去瞧瞧。”
付拾一,李长博,还有个方良,就跟着里正儿子去看泉眼。
因为是逆流而上,付拾一要求走沟边。
结果刚走了几步路,她就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有一块泥巴地上,栖了不少苍蝇,他们一过去,那些苍蝇一下子嗡的飞起来
付拾一抓了一把泥土起来闻了闻,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付拾一看一眼李长博“是血腥气。”
里正儿子笑了笑“正常。平时杀了鸡鸭猪的,都到这里来洗。这里洗血腥气,不会脏了水,洗衣裳的在另一个岔口。洗菜的就在上面了。”
付拾一点点头“你们还很讲究。”
里正儿子傲然“那是,别看我们是乡下,也是有规矩的。老祖宗说了,没有规矩,就没有方圆”
付拾一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了草叶子上有血迹那明显是溅上去的。
付拾一问里正儿子“你们杀东西,都喜欢拖过来杀吗”
里正儿子摇头“倒也不是,都是在自家杀了,这才拿过来洗。毕竟内脏那些不好洗”
付拾一颔首。继续看周围的情况。
李长博忽然问了一句“那你觉得,人会是宋二牛杀的吗”
里正儿子犹豫了一下,摇头“这个就不晓得了。但是,宋二牛是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