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个事儿我知道了,谢谢大伯娘帮我们家说话”王馨兰笑着对赵月容道谢。
赵月容当下就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着说“这,这有啥啊,没,没多大点儿事儿”
王馨兰想着是不是可以告辞的时候,突然赵月容再次开口了。
“那,那什么,兰儿啊,你们下次再去临安城,可不可以带上我啊,我实在想我家弘哥儿了”赵月容说到这,真的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她是真的想自己的儿子啊
王馨兰当下恍然大悟,颔首低思一番才点了点头“行,若下次我们再去临安城,一定会知会一声。”
赵月容立时高兴地拍了拍手“好,好啊那,那我送你回去”
王馨兰赶紧摇头,若是让赵月容送她回去,她这一路估摸着都不会自在了,她还是自己走吧再说了,手里的卷饼再不吃她都要闻着香味儿哗哗流口水了
“不必了,我自个儿回去就好,那春饼还是早吃,虽说这天还不是太热,但是就着新鲜吃味道会更好”
本来赵月容也没想真的送王馨兰回家,只是嘴上客气罢了,现在看王馨兰没有蹬鼻子上脸,而且还这么懂事,她立即就点了点头“成,那你路上慢点,我就先回去了。”
“哎”
等赵月容转身走了一段,王馨兰才呼出一口气,然后狠狠啃了一口春饼,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家走。
而掩面跑出去的柳娘子此时却有些进退两难,因为刚刚太委屈,她竟然一路跑回了家,眼看着家门就在眼前,她要如何解释自己为何哭呢
还不等她想好对策,崔寡妇却刚好出门,两人正好对视。
崔寡妇看柳娘子眼圈红红的,一看便是哭过的痕迹,她当下心里一咯噔“宝儿他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崔寡妇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柳娘子当下眼泪又争先恐后涌出。她用帕子拭了拭泪,摇头“没有,我,我只是被尘土迷了眼”
“你可莫要哄我,这都没有风,哪里来的尘土飞进眼里快些跟我说,虽然咱们家孤儿寡母,但绝对不能平白受别人的欺负”虽然她本来是要跟柳娘子算账的,但此时还是先解决眼前,算账的事儿可以往后拖一拖。
柳娘子倒是想告状,只是她也知道今儿这事儿是她的不对,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倒打一耙,只能将委屈咽回肚子,强颜欢笑“娘,我真的没被人欺负,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
柳娘子突然眼角看到站在门边边上的宝儿,立时灵机一动“只是没找到的车前草,突然就有些委屈”
崔寡妇哑然,半晌才笑道“原来是这,那确实是不需要这般难过的,毕竟宝儿的伤口其实,其实没什么事儿,估计明天就能愈合了”她实在是觉得哭笑不得,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可能在别人那里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在柳娘子这里却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行啦行啦,别哭了,你先进屋,我有话与你说”既然不是被欺负才哭,那该算的账却是不能少的,顶多她这语气啥的不能太严肃、僵硬了。
柳娘子一边拿帕子拭泪,一边跟着崔寡妇往屋里走,只是心里却是纳闷崔寡妇是要找她说什么
进了屋,崔寡妇让宝儿去门口玩儿。宝儿都五六岁了,有些事儿还是避开,省得孩子心里记着了。
柳娘子在崔寡妇斜对面坐着,眼睛看着崔寡妇,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犯嘀咕,心想自己最近没有做什么吧
尽管崔寡妇在心里暗示自己一定不要太严厉,但是一想到从大树娘那里听来的东西,她心里就忍不住腾起一阵火气,她压着嗓音说“宝儿他娘,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改嫁了”
柳娘子本来屁股还稳稳当当地坐在凳上,此时听到崔寡妇的话,立时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凳上跌下来,她有些惊讶,又带了几分愤怒与委屈站起身摇头“娘,你怎么这样想我我都说了,我一辈子都是您的儿媳,我不改嫁”
崔寡妇却毫无动容,只是静静地看着柳娘子,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柳絮啊,我早年就说过,若是你想改嫁,跟我说一声就好,我会好好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只是你非要低贱、巴巴地凑上前是怎么回事而且,柳絮,不是我看不起你。那柳小公子是什么人物人家富家子弟,又年轻又有前途,你有什么资格凑上去真当人家能看上你吗”
“你知不知道那些村里人怎么看你、说你的你丢的不是我的人,丢的是你死去的相公的颜面丢的是宝儿的脸面啊但凡你直接跟我说,我风风光光地给你送去改嫁,都比你不知天高地厚、眼巴巴地凑到人家跟前好得多”
崔寡妇说到最后声音都莫地提高几个高度,甚至还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使得嗓音嘶哑。
而柳娘子早吓得一颗心乱蹦,她没想到自己做的事儿被婆婆知道了。其实也是她鬼迷了心窍,总以为大家不会那样狠心与无聊,却没想到
她不用多想就知道了,定是大树娘特意来与娘说的,她当下就恨的不行,但是眼下她必须将这个事儿好好说个清楚。不然不仅是她的名声与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