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这一觉睡的有些久了,一直到黄昏时分,这才起来。
起来之后,简单的梳洗一下,正准备让青竹弄点吃的,便有婢女脚步匆匆的从外间进来。
“郡主,郡马爷,二少夫人情况不大好,大夫人让奴请你们过去。”婢女进来,沉声说了一句。
冬暖听完,心头一跳,手又不自觉的握上了寒江楼的。
寒江楼也紧紧的握上了她的,想给她力量。
深吸了口气,冬暖点点头便起身了“走,去看看。”
如今情况未知,只说不太好,冬暖得过去看过才知道具体怎么样。
实在不行,还有自己的本源之力。
但是,上次侯夫人的事情,让冬暖明白,本源之力也是有限制的。
真正的将死之人,本源之力也救不回来。
说白了,她的本源之力,确实能给予一定的生机,但是却不可能逆天而为。
从自己小院到曹锋院子,这一路并不太远,但是冬暖的心一直沉甸甸的,气氛也诡异的沉默着。
等到了曹锋院子,发现连曹大人都过来了,曹家几兄弟也都在,曹锋闷着头不说话,整个人在墙角的位置,看着有些自闭了。
男人们不好进屋,冬暖却可以,所以她跟寒江楼说了一声,便进了屋,脱了披风和夹袄之后,问了一下曹大夫人身边的婢女“情况怎么样”
婢女显然是知道情况的,听冬暖问起来,抿了抿唇,小声说道“二少夫人傍晚的时候见了大红,这会儿大夫正在瞧,不过说是血止不住,情况不太好。”
产后大出血。
放在现代都是产后比较凶险的事情,只不过现代可以输血,但是古代
只能拿药顶了。
而且还不见得顶得住。
冬暖看过的话本里,多的是产后血崩而亡的。
只要想到这些,心头就止不住的跳。
冬暖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之前用过的各种催产药有关系,或者说是郑氏体质原本就不太好。
大夫还在进进出出的,曹老夫人正坐在一边,微眯着眼睛,面色严肃。
曹大夫人则是站在那里,见冬暖进来,也只是点点头,尽可能的没出声。
内室跟外间,都是静悄悄的一片,只剩下婢女走路时候的脚步声,气氛有些奇怪。
冬暖跟着婢女进去悄悄看了一眼,曹老夫人跟曹大夫人对于她的行为,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劝阻。
冬暖已经婚嫁,算是妇人,所以就算是进了产房瞧瞧也没事儿。
像是五姑娘就老实的猫在曹大夫人身后,连声都不敢吱,更别提进屋瞧瞧了。
冬暖借着瞧瞧的机会,悄悄的给郑氏输入了本源之力。
输进去的本源之力,很快就散落在空气中,跟之前给安定侯夫人输入的一样。
进去,却吸收不了这些生机,最后只能散落空气,任由自己的生命,慢慢的消散掉。
看着这一幕,冬暖就明白了,郑氏大概真的要不行了。
本源之力无用,冬暖最后也只能退了出来。
心情却是越发的沉重。
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房里的血腥味儿,连在外间都闻着特别重。
大夫也一直在不停的让婢女熬药,换药,但是效果不大。
这一折腾,从傍晚折腾到了半夜。
子时的更声敲响没多久,郑氏就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两个大夫轮流开药,看守了大半天,结果还是无果,心情也颇为沉重。
当这个消息传到外面的时候,冬暖眼尖的看到,曹锋当时就跪在墙角的位置,捂着脸,肩头一直在耸动着,看样子似乎是在哭。
只是,已经没用了。
郑氏看不到,也听不到。
走了的人,大概已经解脱,活着的人,此后余生都是漫漫长的折磨。
当然,也可能过个两三年,时间淡忘了一切,曹锋会另娶一个新的妻子,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至于,那个为了给他生孩子,而陨命的女人
谁还会记得呢
冬暖觉得自己有些钻了牛角尖,她不能再想,越想越生气。
最后索性放空自己,她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谁强迫了谁。
像是郑氏血崩成那样,却一直坚持着,大概也是骨子里的母性在坚持。
她不想自己孩子的生辰,跟自己的忌辰撞到一起,那样孩子长大以后,要怎么样面对自己的生辰呢
所以,她求生意志极强的撑过了子时。
曹府很快挂上了灯笼,办起了白事儿。
同一时间,京城还有另外两家权贵的府邸也办起了白事儿。
冬暖跟曹家的关系是绑定的,自然不可能去另外两家,所以只派人过了礼,没亲自去吊唁。
郑氏的丧事办了三天,第三天的早上,下葬。
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