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他压根不敢呆了,这一浪又一浪的惊涛骇浪,每次拍打的都恰好是他的弱点,他实在是有点吃不消。
何况早就和小师叔定好了计划的,授官后立刻辞官走人,不可能等到什么半个月后受那些个活罪,再拖下去,等着跟阿士衡的老婆完婚吗
心意一定,起身从袖子里掏出那卷字画,塞进了自己胸襟里藏好,然后端了一盆骨头,去了书房。
书房里灯点上了,书架上拿了金属罐子,又把大头拎了出来,顺手扔进了一盆骨头里,让大头咔嚓咔嚓啃去,自己则坐在了书案后面研墨,琢磨着今天看到的辞呈范本,酝酿着如何下笔。
钟府也没有给他配个红袖添香的丫鬟,怕他跟丫鬟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来,配男仆的话,庾庆也不要,生人勿近,不想被人打扰自己的修炼。
心中有了文章后,他扯了张纸来,灯下落笔打草稿,反复涂改。
中途,骨头盆里当当响了两下,是大头在报信,表示吃撑了。
有些事情反复经历后,大头知道自己吃撑后要干什么。
庾庆闻声起身,去拎了肚子撑成了鸡蛋的大头,出门去水池边,让大头沉水放了几个黑屁,才又将吊死鬼似的大头给拎回了书房,扔进了骨头盆里让大头继续吃。
坐回书案后,草稿上涂涂改改了好几遍,庾庆才对自己的辞呈满意了,这才找来一份空白的帖子,打开了照着草稿完美地抄好了。
对着灯光吹干了墨迹,再欣赏确认一遍,满意点头,合好了往桌上一放,就等着明天交给那位裴大人了。
了去了一桩大心事,他终于有了闲心再欣赏自己今天从御史台弄到的疑似好东西,也没办法忍住不去欣赏。
卷轴从怀里拿出,拉开一看,已经到了剑诀收尾,遂重新倒卷了一次,卷到了剑诀的开篇,端在了手中开始揣摩,晃悠在了书房内来回走动,看透一点就将卷轴对卷一点。
有过今天在文库观过一遍的基础,他知道自己这次再观需要注意什么看点。
练剑诀,先练擒龙手,为何要先练剑诀有云手有擒龙意,方可缚苍龙。
庾庆一看便知其中意思,想要持剑争锋,首先要拿的住剑。
他将擒龙手的前几式细看揣摩后,将卷轴放在了桌案上,忍不住对比着摆出了手势,尝试着运功,按照其要义往手上行气,照其法发力。
剑诀就是剑诀,没有匹配的内功,只有招式和驾驭的心法。
运功好几次,功力在双手上的运转皆磕磕绊绊,不够流畅。
但他并未放弃,反复几十次后,才终于逐渐熟络,功力开始以擒龙手的诀窍在双手蓄力收放。
骨头盆里又当当响起,庾庆只好收神,又拎了肚子撑圆的大头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嫌大头让自己分心,没再继续让大头去吃,直接将其扔回了金属罐子里关押。
省心后,他又摆出爪形,再次按照擒龙手的心法运功发力,来回在书房内走动练习。
一直练到确认自己能随心熟练驾驭后,感觉有点手痒,感觉这一直抓空气不过瘾,经过一旁摆放了三缸绿植的三层三角立架时,竟忍不住朝其中一根立杆顺手来了那么一爪。
一爪抓住,骤然以擒龙手的发力方式猛然发力一握。
砰当场一声炸响。
手腕粗的立杆,被抓的部位瞬间没了,爆成了四散的木渣。
庾庆一愣,看了看自己刚抓出去的手,有点茫然。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公子,怎么了”
是钟府的护卫。
庾庆哦了声,“没事。”转身就去收桌案上的卷轴。
咣当又是一片砸响。
他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一人来高的三角立架已经倾覆,养着绿植的三大缸子已经砸碎在地。
书房的门被直接推开了,钟府护卫还是闯了进来,无视了倾覆砸碎的东西,快速扫了眼书房内的各角落。
庾庆忙道“没事,不小心弄翻了。”人却背对着将卷轴塞进了袖子里。
确认没事,加之庾庆又请他们出去,说这里明天再让人收拾就好,钟府护卫只好退下了。
待到书房再次关闭上后,庾庆立刻到了倒地的三脚架旁,伸手再次握住了立杆,以寻常运功发力的方式一握,在握的那截在他手中慢慢捏成了碎渣。
凭他的修为是能将这枯木捏碎的,也能捏成渣,但绝不能瞬间将其给捏爆了,他的修为和功力还没那么霸道。
他一把掏出了袖子里的卷轴,又扯开了看,两眼绽放出了异彩,蹲在那嘀咕,“死太监没有乱写,这玩意竟然是真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