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膺心急,想要看清楚一些。
可他不能再往前,只能按捺住焦急,退后了一些,和其他太监一样,躬身弯腰立在一边。
“皇上如何了”
萧娴妃的声音传出来。
柳膺竖起耳朵。
院正眼前一阵阵发黑,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趴地上转了一个方向,朝萧娴妃跪着,“回娘娘的话,皇上还是没有好转。”
萧娴妃身体晃了一晃。
“母妃”
四皇子眼疾手快地搀扶住她。
萧娴妃示意自己没事,抖着声音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院正头磕在地上,“臣等已经尽力了。”
院正是真的没办法了,该扎的针都扎了,该用的药也都用了,可皇上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个活死人一样。
本来他是想再建议让宋宛月进宫的,可他也怕,如果宋宛月真将皇上救醒了,皇上会以碰触过他的龙体为由,将宋宛月留在宫中,那他就成了罪人了。
萧娴妃闭了闭眼,“贴告示,遍寻天下名医,凡能医治好皇上者,赏黄金万两。”
柳膺本想见过黄公公再走的,但听到院正的话后便没了这个心思。连太医院的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皇上定然是到了昏迷的地步,他这个时候见黄公公,黄公公说不定会将他灭口。
趁着众人不注意,柳膺溜出皇上寝宫,快步出了宫,拿出藏在隐蔽处的衣服拿出来穿好,匆匆回家。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察觉到了异样,急忙停下脚步,隐身在暗处,看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将柳家团团围住。
他没想到这么快,五城兵马司的人就搜到了他家门口。出来时他并没有带银子,何况城中现在正戒严,城门也关着,他无处可去。
柳膺恨得几乎将旁边的墙皮抠下来,他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因为宋宛月,他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一队禁卫军拿着告示从宫中出来,两人留在城中,其余人纵马出了城,朝着各个府县而去。
城中戒严,大街上没有行人,贴出来的告示没人看到,两名禁卫军一边骑马敲锣,一边将告示上的内容喊出来。
宋宛月自然也听到了,笑眯眯的去找姚大夫,“师父,您发财的机会来了。”
姚大夫坐在摇椅上闭着眼小寐,闻言眼皮都没动一下。
“黄金万两您要不要”
姚大夫猛的睁开眼睛。
宋宛月搬了一个小凳坐在他身边,将禁卫军喊的告示说了。
一听是进宫去给皇上治病,姚大夫又闭上了眼睛,他怕自己进了宫以后看皇上没死,再喂他一把毒药。
“不瞒您说,他的病是我下药所致的。”
姚大夫再次睁开眼睛。
“所以得请师父进宫,让他该醒来的时候再醒来。”
姚大夫真想从来没有收过这个徒弟,她明知道师父有多恨那个狗皇帝。
宋宛月冤死了,她下药的时候还不知道师父回来了,她本来想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自己易容成神医进宫的,可谁让师父回来了呢。
宋宛月当做没看到他万分嫌弃的眼神,笑嘻嘻的诱惑,“黄金万两啊,要是换成银子,差不多能堆满一间屋子,师父,您确定不要吗”
姚师父很想有骨气的说不要,可想到一万两金灿灿的黄金,怎么也说不出来,装模作样的的板着脸冷哼了一声。
“而且,师父您还可以趁机虐虐宫里的那些太医。他们不是自诩医术高超吗那么多人都不如您一人。”
想象着一众太医弯腰躬身喊他“神医”的模样,姚大夫装不下去了,“好吧,为师就勉为其难的进宫一趟。”
“还是师父对我好。”
姚大夫故作嫌弃的挥手,“走,走,走别在我跟前碍眼了,需要什么时候进宫给我说一声就行。”
宋宛月眨巴眨巴眼,她本想跟师父说她已让人去接仁善堂的姚掌柜去了,应该快到京城了。既然师父这么嫌弃她,她就不碍眼师父的眼了。
姚大夫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没看到宋宛月脸上看好戏的表情。兄弟多年不见,相见时绝对是泪两行,虽然有点不敬,但她是想真的想看看师父哭是什么模样。
于此同时,宋三三人带着姚掌柜到了城门口。
城门紧闭,任何人无事不得随意出入。
看宋三几人骑马到了宫门前,守城们的士兵在城墙上喝问,“什么人”
来的路上,碰到往外运送的天花病人,宋三就知道城中天花可能爆发了,心里着急,扬声,“官爷,我们是宋家的人,奉我们东家宋宛月的命令去请大夫过来的。”
宋宛月的名声现在响亮的很,比六部尚书的名声还要响亮,听到几人是奉宋宛月的命去请大夫的,看守城门的人从城楼上快步下来,打开城门,放几人进来。
宋三道了谢,打马进城,空旷的街道让他心里更加不安,连连打马急奔。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