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
许良应声进来。
“你去那边院中,将姚大夫的带来的人放进去。”
隔离看门人的院子是许良安排的,守着的人也是他安排的,没有老先生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靠近那个院子一步。
所以就算是到了现在,府里也没人知道看门人被感染了天花,不然早就慌了。
“是。”
许良快步过去,姚大夫带着崔虎等在那边。
姚大夫每天都来,守门的人自然不会拦他,可崔虎是陌生人,没有老先生的吩咐,守门人不会放他进去。
“把门打开。”
看守的人听明白了许良话里的意思,把门打开。姚大夫做好了隔离,崔虎却就这么直接跟了进去。
守门人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许良。
许良面色没任何变化,“那人要在这里住几日,有什么需求你们只管答应就行。”
“是。”
宋隐老先生屋中待了有两刻钟,见老先生面露疲色,扶着他起身去床上躺好,帮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我陪您。”
老先生也没再说别的,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宋隐帮他掖了掖被角,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低声对许良道,“你随我过去,让姚大夫给外曾祖父开一个安神的方子,让人抓了熬好,等他醒来给他喝。”
许良早就想这么做了。
老先生这几日绷的太紧了,他真怕老先生的身体会撑不住。
随宋隐过去,恰好姚大夫也从院中出来,等他给自己全身消完毒以后,开了药方给他,许良拿在手中,送两人出了许府,看着两人坐着马车走远,才喊了一名机灵的小厮去抓药。
走到半路,宋隐下了马车,慢悠悠的朝定国公府走。
天还没完全黑,大街上却一个人都没有了,往日月华初上还热闹的店铺现在也都关了门,整个京城都显得冷冷清清的。
倒是他一人在这冷清的大街上显得格外打眼。
京兆府的衙役们查了一天也没查到得了天花之人,一个个累的腿都要断了,有气无力的往回走。
乍然看到一人,都吓了一跳,手摸住腰间的大刀,喝问,“什么人”
“宋隐。”
宋隐
宋
有机灵的衙差想起来了,手立刻放下来,语气也变了,“是宋公子啊,您这是”
“闲着无事,在大街上溜达溜达。”
在大街上溜达
刚才说话之人眼珠子转了转,快步几步上前来,“宋公子,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宋隐在边关军营做到校尉,不管是武力还是脑子都不是他们这些衙役能比的,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在大街上随便溜达。
“官爷怎么会这么问”
“哎呦,您可别折煞小的了,小的哪敢在您面前称爷。宋公子,您就别当帮帮小的们吧,小的们的腿这一天走要走断了。”
“我刚才确实看到一可疑之人,一路追到这里。”
“那、那您怎么觉得他可疑”
宋隐看了他一眼。
衙役心里一紧,连忙解释,“宋公子,您别误会,我们没别的意思”
“我大姐就是得天花死的。”
衙役一愣,而后大喜,“您、您是说”
“我能确定。”
衙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随即想到宋隐自然知道天花的厉害,不会与那人接触,赶忙掩饰的四下打量,这里是闹市,若是得了天花之人藏在这里,
衙役打了一个冷颤,不敢想下去。
“你可否看到那人去了哪里”
“拐了前面的那个弯后就不见了。”
“那、那您可看到了他的长相”
“看到了。”
衙差大喜。
“宋公子,您可否跟我们回衙门一趟,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您把那人的样貌说给我们的画师。”
只要有了画像,人就好找了。
宋隐没有丝毫犹豫,“好。”
衙役们腿也不疼了,众星捧月一般将人迎去了京兆府。
出去的衙役还没传回消息,京兆府尹也没下衙,听到衙役禀报,也是精神一震,让张捕头去喊了画师过来,按照宋隐的描述画出来。
“宋公子,您看看,是不是这人”
衙役殷勤的把画像拿过来给宋隐看。
“就是他。”
衙役感激涕零,“宋公子,您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
衙役心里一紧。
“你们这样没做任何措施的去找人,被传染上的几率很大。”
衙役的心都漏跳了几下,同时一阵阵后怕,他们都把这事给忘了,幸亏今日没抓到得了天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