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房里都是宫女,单独住一个院落,此刻大门紧闭,但有灯光从里面透出来。
宋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点头。
孙奇又领他去茶水房。
茶水房距离御书房不远,因为皇上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御书房,所以茶水房设在这边。
皇上已经有好几天没来御书房了。御书房里没灯,茶水房里也没亮光。
宋隐默默把这两个地方记住。
翌日一早,他领着两个人去那边巡逻。
宫女们居住的院落门打开,两名宫女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们站住。
宋隐走到离两人一丈远的地方也站定,“叫什么名字”
每日都会问一遍,宫女早就习惯了,左侧宫女先回答,“奴婢绿萝。”
“奴婢红莺。”右侧宫女紧跟着回答。
宋隐目光在她脸上略过,示意其中一名禁卫军上前给两人身上消毒。
消完以后,两人福了福身,朝茶水房走去。
宋隐带着人继续往前巡逻。
今日是第三日,明日开始恢复上朝。
皇上也“打起”了精神,来到御书房批阅奏折。
红莺端着茶水进来,轻手轻脚的走到皇上身边放下,然后退到一边,恭敬的立着。
皇上批阅完了一本,随后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放下,继续批阅别的奏折。
红莺轻手轻脚的上前,将这一盏茶端下去,换了一盏新的茶水进来。
伺候皇上茶水虽然在其他宫人面前很有脸面,可危险也大。茶水烫了,皇上会责罚;茶水冷了,皇上也会责罚,轻则打板子,重则杖毙。若皇上有什么不痛快的时候,她们这些人也会受到牵连。
如果不是有强大的心智,根本做不了。
红莺已经做了三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也没受过惩罚,就连黄公公对她也赞赏有加。
批阅了几本,皇上放下笔,端起茶盏,一边喝一边吩咐黄公公,“去把太医宣来”
黄公公快步出去,很快宣了黄远过来。
黄远跪地行礼,“见过皇上。”
皇上放下茶盏,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额头,“四皇子那边如何了”
“禀皇上,四皇子的高热还没完全退去,不过已经没性命之忧了。”
皇上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黄远跪着并没看到,红莺却察觉到了,连呼吸都屏住了。
“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比不上一个宋宛月,朕留着你们有何用”
黄远脸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滚”
黄远如蒙大赦,退了下去。
皇上又端起茶盏,打开茶盖才看到里面没茶水了,砰的把茶盏放在桌子上,“都是废物”
红莺心里一紧,赶忙跪了下去。
皇上看都没看她一眼,起身出了御书房,黄公公急忙跟上。
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红莺才敢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站起来将空的茶盏收到银盘里,从侧门退出去,回了茶水房。
看她脚步发软,绿萝忙上前将银盘接过去放好,扶着她坐下,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问,“皇上又发火了”
红莺无力的点头。
“罚你了吗”
“没有。”
绿萝放了心,“你且安心歇一会儿,我去”
“皇上离开御书房了。”
绿萝松了一口气,皇上盛怒之下是她们最容易被处罚的时候,她也不想去。
一个时辰后,有人来换班,两人离开茶水房,回住的院子,到了门前停下,等禁卫军给他们消毒。
还是早上的禁卫军,在给红莺消毒的时候将一个纸条塞进她手里,红莺面色自若的攥紧,等消完毒以后进了院内,对绿萝道,“你先进去吧,我去趟茅厕。”
绿萝不疑有他,朝屋内走去,红莺转身去了茅厕,到了里面把纸条打开,快速的看完上面的内容,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咽下去。而后从茅厕里出来,回了屋内。
负责茶水的宫女有四个,两人一班,两个时辰倒换一次。
红莺走到自己衣柜边打开,摸到放在一角处的一个手帕打开,拿出里面的一颗药丸攥在手心里,把帕子放回原处,合上柜子。来到桌边,背对着绿萝倒了两杯水,把药丸放入其中一个杯盏里面,晃了晃,等药丸完全溶解了,端起来递给绿萝,“喝口水吧,不知道下午皇上还去不去御书房。”
值班的时候,她们是不允许如厕的,所以只能回来多喝水。绿萝刚才已经喝了一杯了,不过红莺递给她,她也接过去喝了。
喝完,把杯盏给了红莺,瘫在大铺上,“这该死的天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
说完,想起了什么,又猛的坐起来,“红莺,你说容妃宫里的人还有活着的吗”
这几日各宫都封着,她们听不到后续的任何消息。是在容妃宫中查出得了天花的人,这是她们知道的,还知道容妃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