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胡勇等在那里。
孙奇带着易了容的六人走了以后,他也从山里出来,等在山脚下。等皇帝下了山以后,他一路跟随过来。
“属下见过小主子,见过宋姑娘。”
胡勇是那些人之首,没事轻易不出山来,看到他,两人便知道山里出事了,但看他神色不算太坏,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急着问。
等几人落座,胡勇把今日孙奇带人进山的事说了。
这些人在山中已经十几年,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老皇上突然派了孙奇去查探,是谁都没料到的,所以定国公听了以后,立刻让自己夫人装病请宋宛月两人过来。
定国公担心,“也不知道孙奇是怎么说的,皇帝还会不会起疑,如果他再另外派人去,这两千人就危险了。”
虽然那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山坳,但也并非没有别的路通过去。
“孙奇既然把人换了出来,一定是想好了借口,外祖父不用担心。”
说着话,有什么在宋隐脑中闪过,一闪而逝,他没来得及抓住。
萧峥不安,“他怎么会突然去山上,又怎么会让孙奇去搜乾儿的住处,他是不是已经”
“皇上带着四皇子刚才去许家了,他说今日是去山上找净梵大师算日子,立四皇子为太子,外曾祖父觉得有蹊”
话没说完,宋宛月顿住,看向宋隐。
宋隐也看向她,脑中刚才闪过的东西清晰起来,他神色一凝,和宋宛月异口同声,“四皇子有危险”
众人皆是一惊。
“霄儿,你说明白一些。”
情急之下,定国公喊了楚云霄的真名,但此刻书房里的几人谁也顾不上了,四皇子是他们全部的希望,如果四皇子出了事,他们这些年的筹谋就全落空了。
“皇上并不想立太子,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他一直就没这个心思,他是想到死都将权力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他以前一直看着几名皇子明争暗斗,从不干涉,更是趁着流言和宫宴的机会将大皇子贬去凉州,二皇子发配去岭南。如今,为了堵住群臣之口,他不得不立四皇子为太子,可他完全用不着这么着急,而他却如此急迫,只能说明他想对付四皇子。”
他的话刚说完,萧峥急的站起来,“那我们要怎么办”
四皇子住在宫中,就是他们想护也护不住。
“舅舅别急,他现在还不会动手,至少在休朝的这几天他不会,我们还有时间。”
今天已经是初五,离初八上朝也还只有两天,不但萧峥更急了,定国公也担心不已,霄儿是他的外孙,四皇子也是他的外孙,他一样的心疼。
“我倒有一个好办法。”萧乾道。
“快说”
萧峥都恨不得给自己儿子两巴掌了,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把四皇子换出来。”
“不行”
宋隐不赞同,“先不说我们手头有没有合适的人,就是有,也不宜这个时候换进去,皇上对四皇子极为熟悉,他一旦察觉到,不但是四皇子,就连姨母和定国公府都会有危险。”
“那要怎么办我们既然猜到了这种可能性,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
萧乾说不下去了,放在扶手的手握紧。
这些年,他忍受着和家人的分离,每天除了睡觉的时候都在装病,就是为了替大姑母报仇,现在好不容易有希望了,却又
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扶手。
他素来冷静,头一次有这样失控的时候,胡勇下意识的想要劝说几句,可嘴张开,却不知说什么。
十几年,他们与世隔绝,只有一个为勤王报仇的信念支撑着他们,如果这个信念没有了,他们这些人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
宋隐闭了闭眼。
宋宛月握住他的手,“他能用的也只有那几种手段,我们只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不见得能得手的。”
“月儿说得对”,定国公也稳住了心神,现在他们不能慌,想出应对的办法是最重要的。
宋隐回握住宋宛月的手,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看向胡勇,“你可知净梵大师算的是哪一天”
胡勇摇头,“属下是在山脚上等着的,并没上山。”
“你速去一趟孙奇府中,问问他知不知道”
胡勇转身往外走,宋隐叫住他,“舅舅,给他一块腰牌。”
萧峥解了自己的腰牌扔过来,胡勇接过,大步出去。
宋隐看向几人,“宫中害人的手段无非就是那几种,一是下毒,这个我们不怕,让月儿再做一些解毒的药丸我们送进宫去。”
“再者就是暗害,回头我让孙奇给表弟传信,让他除了自己和姨母的宫中,哪里都不要去。”
“除了这两样,还有别什么”
“栽赃。”
话出口,萧峥立刻又否定这一种,四皇子是皇子,什么都不缺,栽赃不到他头上。
那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