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买菜回来,孟氏已经写好了信交给了跟来的小厮,让他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晚饭是宋宛月做的,六菜一汤,都是清淡下饭的菜,老先生和孟氏都吃了不少。
吃过饭后,又说了一小会儿话,便各自回屋休息。
翌日,吃过早饭,宋林赶着马车和许氏回去,等他们走了以后宋宛月去了县衙。
她去的是后门,看门的婆子听到有人敲门,探出头来,“谁”
呀字没问出口,认出宋宛月,脸色都变了,“宋、、宋、宋姑娘,您、您、您有什么事”
“你家老爷在吗”
“在、在、在”
婆子不敢怠慢,赶紧打开门,迎了宋宛月进来,门都没关,引着她来到后衙。
虽然那日张捕头捎回了话来,但县太爷心里还是不踏实,正琢磨着怎么见宋宛月一面呢,听到禀报,当即起身迎出来。
“大人。”
宋宛月行礼。
县太爷慌忙避开,他没被摘了乌纱帽,全都是宋宛月的功劳,宋姑娘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我正想见宋姑娘一面呢,您快里面”
想说让她进后衙,又觉得不妥,这毕竟是他办公的地方,遂领她去了内院会客厅,吩咐人上了茶和点心,
没等县太爷开口,宋宛月道,“大人,我今日是来求您办事的。”
县太爷想要感谢的话咽回肚子里,“宋姑娘请说。”
“我想让大人帮我找一些好的工匠,重新把顾家酒楼盖起来。
宋家人在县城里没有认识的人,宋宛月思来想去,找县太爷帮忙最合适。
“这个好说,宋姑娘稍等。”
县太爷派人把师爷和张捕头喊了过来,听说宋宛月要找工匠,师爷道,“我有一个本家亲戚,手艺十分不错,宋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去把人叫来。”
宋宛月求之不得。
师爷小跑着出去,一刻钟后带着人过来,“他叫张三,家里世代是瓦匠。”
张三皮肤黝黑,高大粗壮,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人,因为和师爷是亲戚,见到县太爷也没有畏畏缩缩,跪下行礼,“见过大人。”
县太爷让他起来回话。
张三站好。
宋宛月问,“以前去过顾家酒楼吗”
来的路上师爷已经给他说了宋宛月,张三恭恭敬敬,“去过一次。”
“就照着原来的盖,要一模一样。”
张三挠头,他只去过一次,还是在大堂,不知道二楼是什么样。
“没问题,包在他身上。”
师爷替他揽下,他知道张三为什么挠头,这件事好办,找几个以前经常去酒楼的人询问就行了。
听师爷这样说,张三也应下。
“我家里正在盖作坊,没工夫顾及这边,所以我打算包工,你回去算算大概需要多少钱,算好了后去家里找我。”
“这”
张三看师爷,他也做过包工的活,可那些都是小活,酒楼这么大的活他没有包过,再说了现在那边还是一片废墟,找人清理也得花钱。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对宋姑娘说。”
“就、就是我、我没包过这么大的活,不知道能不能干好,另外清理废墟也得算钱。”
听他说话便知道这人很是实在,宋宛月笑道,“清理废墟的钱我出,至于盖酒楼,我相信你。”
宋宛月的事张三也听人说起过,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现在听她说相信自己,张三顿时有了信心,满口应下,“好,这活我包了,我这就回去算一下。”
说完,就要转身往外走,被师爷一把拉住,拉着他退到门口才转身出去。
“宋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话。”
张捕头道。
宋宛月谢过,张捕头出去后她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水,“大人,等酒楼开业以后,每个月我给你一成利润。”
县太爷吓了一跳,慌忙拒绝,“这可不行。”
宋宛月把茶盏放下,笑看着他,“我实话实说,这一成利润不是贿赂大人的,想让大人以后派人看着酒楼些,别再让人给烧了。”
“宋姑娘放心,等酒楼开业之后我一定让人好好盯着,利润我就不要了。”
县太爷是真不敢要。
齐国公和三皇子一事把他吓破胆了,他就想平平安安地做好这个知县就知足了。
“大人不要太多虑了,我只给您三年,三年后您就是想要我也不会再给。”
县太爷巴不得她一文钱都不给,“宋姑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利润我不能拿,我给您保证,以后但凡酒楼有一点事,衙差们会立刻赶到。”
“所以啊,我才给大人一成的利润,好让人把下面的人发辛苦钱,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宋宛月起身,“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