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话落,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齐英。
齐英嘴唇剧烈的抖动,嘴还没张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宋三小看的心疼,上前一步将他护在身后,“张捕头,你什么意思”
“宋三爷”
张捕头客气着语气,实话实说,“从门口到灵堂距离不短,一般的人走个来回都需要半刻钟,来人却将齐夫人的尸体从棺材里搬出来运走,说明他是会武功的,如果不是仇家,又有谁闲着无事来偷盗齐夫人的尸体”
“也、也许是”
宋三小想要找个理由,可根本找不出来。
张捕头看了站在几人身后的宋宛月一眼,对宋三小道,“如果想要找回齐夫人的尸体,还得请齐姑娘说实话,否则我们无能为力。”
“我、我不知道”
齐英悲痛欲绝的声音从宋三小身后传出来,说完这一句话,似乎是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人软软的瘫在了宋三小的身上。
“齐姑娘”
宋三小大惊,转身扶住她,看她昏了过去,急忙弯腰抱起她,飞快的往齐英屋里跑,边跑边喊,“月儿,你快来帮齐姑娘看看。”
宋宛月朝着张捕头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张捕头微微犹豫了一下,也抬脚跟了上去,两名衙役紧随其后。
等他们一走,宋奶奶扶着了身边的刘翠兰,撑着不让自己跌坐在地上,抖着声音,
“老、老头子”
宋老爷子腿也有些发软,昨夜只有老三一人陪着齐英,如果对方不是来偷尸体的
宋三小把齐英放在床上,回头,急切的道,“月儿,你快点”
宋宛月走过去,手指搭在齐英脉搏上,人确实昏了过去,她松开手,“三叔不必着急,齐姐姐是伤心过度,很快就会醒来的。”
宋三小还是不放心,“你再仔细号号脉。”
宋宛月没理会他,转身往外走,“三叔,你跟我出来”
宋三小帮齐英脱了鞋,扯过一边的薄被给齐英盖上,又仔细的给她掖好了被角,才出来。
张捕头带着两名衙役站在院中。
宋宛月问,“张捕头,你确定是有武功的人把尸体盗走的”
张捕头肯定的点头。
宋宛月转身问宋三小,“三叔,你听到了吗”
“什、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昨夜的人不是来偷盗尸体的,而是来杀人的,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宋三小的脸瞬间白了。
“宋姑娘说的不错”,张捕头附和,“我查看了一下四周,来人武功应该很高,幸亏当时宋三爷没在灵堂前,否则”
宋三小脸色更白了。
“所以,等一会儿齐姑娘醒了,还请宋三爷帮咱们好好问问,我们也好尽快找回齐夫人的尸体。”
宋三小脑中嗡嗡响,嘴唇动了几动,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转身,机械的往屋里走。
看他进了屋,张捕头压低了声音,“宋姑娘,能否进一步说话”
宋宛月随他来到院外。
“大人让我问问宋姑娘,上面是如何处置他的”
自从宋宛月进京告御状后,县太爷就寝食难安,每日都在提心吊胆的等着对他的处置,可这么多天过去,皇上惩罚了三皇子,并责令三皇子赔付给宋宛月一百万两银子,宋宛月和宋思又把这些银子捐给兵部的事都传回来了,却始终没有对他的旨意,县太爷担心的连水都喝不下去,人眼可见的消瘦。
刚才听到宋树去报案,得知宋宛月回来了,立刻派了张捕头过来,吩咐他找个机会询问一下,不管是什么处置他都受了,别在这么吊着,他快要崩溃了。
宋宛月挑眉,“张捕头,这话你不应该问我吧”
张捕头作揖,“宋姑娘,不瞒您说,别说是大人,我和这帮兄弟们也都每日提心吊胆的,您就给我们透露个消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有个结果就行。”
“我确实不知道。”
张捕头失望至极。
“不过”
张捕头顿时又灼灼的看向她,
“既然没有旨意,那就是好事。”
张捕头不明白。
身后的衙役却有一个反应过来,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服。
张捕头他
“头,宋姑娘的意思是我们都没事。”
张捕头一愣,瞬间转过头来看宋宛月,激动的都结巴了,“宋、宋姑娘,是、是这个意思吗”
“您说呢”
张捕头顿时喜笑颜开,这几日压在心头的石头一下搬开了,只觉得整个人轻松无力,再次给宋宛月作揖,“多谢宋姑娘,多谢宋姑娘。”
天知道,这几日衙门里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尤其是大人,师爷和他三人,时时刻刻处在掉脑袋的恐惧中,这下好了,脑袋不用掉了。
吩咐其中的一名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