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也沉沉的看向姚大夫,“你说,需要多久”
“您有淤血的位置比较特殊,行针非常麻烦,稍有不慎,就会”
后面的话姚大夫没说,齐国公心又沉了沉。
“我建议国公爷还是回京去找御医,他们医术高超,定然能很快帮您去除淤血。”
姚大夫诚心建议。
齐国公的声音里带了冷意,“你不愿为本国公爷诊治。”
“不是不愿,是不敢,草民医术浅薄,万一手下不稳,草民倒没有什么,大不了丢了这条性命。但,不能连累了我家老爷,还请国公爷不要为难草民。”
“就是你了,给你十日,如果不能去除我脑中的淤血,我便将顾家所有人都下大狱。”
“这”
“起来,随本国公进去行针,郑御医,你跟着。”
齐国公起身往内室走,郑御医跟在后面,姚大夫犹豫了一瞬,才咬着牙起身,背着自己的药箱走进去。
花厅瞬间安静下来。
侍卫悄悄退下去,只留下刘御医一人面对面色铁青的三皇子。
“我、我也跟进去看看。”
刘御医找了个借口也跟了进去。
三皇子气得差点掀翻了桌子。
内室,齐国公躺去床上,姚大夫打开药箱拿出针套。
齐国公却发声阻止,“郑御医,去把你的银针拿来。”
郑御医应声,快步跑着去拿了银针过来,放在床边。
“开始吧。”
齐国公闭上眼睛。
姚大夫拿起一根银针。
郑御医和刘御医眼睛不眨的看着。
姚大夫迅速的把银针扎在齐国公的睡穴上。
两人差点惊呼出声。
齐国公头一歪,昏睡过去。
“你、你干什么”
郑御医抖着声音问,齐国公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他们两人也活不了了。
姚大夫不慌不忙的把齐国公的头搬正,又拿起一根银针,“我刚才不是说了,国公爷脑中淤血的位置比较特殊,他若是醒着,脑中就会一直紧张,不利于我扎针。”
两人胆战心惊的看着他将银针一根根的扎在齐国公的头上。
扎完以后,姚大夫不慌不忙的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半个时辰后就可以拔针了。”
郑御医和刘御医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这些银针都扎在了齐国公的大穴上,稍有不慎,就能让齐国公永远醒不过来。
“我徒儿还在偏房里等着,我就不在这里守着了,麻烦两位御医等国公爷醒了告诉我一声。”
说完,姚大夫背起药箱走了出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郑御医和刘御医才敢掏出帕子,擦拭自己脸上的汗,擦拭完了以后又同时看向齐国公的头上。
若是他们,绝对不敢这样下针,实在是太危险了。姚大夫刚才却没有丝毫犹豫的就下针了。
姚大夫走进偏房。
“师父。”
宋宛月起身。
姚大夫走过去坐下,把药箱放在地上,“我刚给国公爷行了针,恐怕咱们得等一些时候再回去。”
“您行针”
宋宛月讶异,声音没有压低,院子里的侍卫听的清清楚楚。
“是啊,国公爷脑中有淤血,位置特殊,那两位御医不敢下针,只能是我来了。”
“脑中有淤血他的顽疾是这个”
宋宛月又提高了声音。
刚在在花厅发生的事除了门口的两个侍卫,其余的侍卫都没听到,听到宋宛月的话,几乎所有人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
“不是,是他前不久应该受过伤,脑中积了淤血。”
姚大夫也配合的提高了声音。
宋宛月点头,随后转身出去,朝着不远处的侍卫道,“听到了没有,我师父可是给国公爷行针了,你们还不客气点,给我们端茶水和糕点过来。”
两名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一名留下原地,另一名匆匆去了屋内,不一会儿出来走出院子,再回来时后面跟着几个丫鬟,手里的托盘里不但有糕点,还有水果。端进屋内,放下后退出来。
三人惬意的边吃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一个时辰后,郑御医亲自过来喊人,“国公爷醒了,要见你。”
姚大夫掏出帕子,擦干净嘴角随着他过去。
齐国公已经起来了,在椅子上坐着,醒来以后,他觉得头似乎好受了一些,脑中也更清明了。
姚大夫躬身,“国公爷。”
“医术不错,你若是不想在这乡下屈就,等改日我回京,举荐你进太医院。”
“国公爷说的是真的”
姚大夫喜形于色,“草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进太医院,国公爷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诊治你。”
齐国公示意,一名随从把一个小盒子给他,“这是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