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清和书院内灯火通明,搭的棚子边上每隔几步就挂着一个灯笼,院长领着几名夫子仔细的巡视搭好的棚子,不敢有一点疏漏。
过来听讲学的都是学子,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们担不起。
秦谦跟着,手里提着一盏明亮的大灯笼,把几人脚下的路照的清清楚楚。
院长边检查边嘱咐,“秦谦啊,你记住,明日恩师的茶水不能断,也不能凉了或者热了,每隔一段时间你就过去提醒一下,让他老人家多喝水。”
“学生记下了。”
“还有啊,你不能离恩师太远,就站在他身后一步外,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有个什么不舒服,你和许良也好及时上前搀扶。”
“学生知道了。”
院长还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一些。
秦谦一一应下。
仔细地检查完,确定了没有任何问题,院长和夫子们才各自回去。
秦谦也回了自己寝室。宋思考走了以后,寝室暂时还没分配别人过来,只有他一人。
他仰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到床的最里面,指尖碰触到了藏在那里的药包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翌日,卯时初,就有学子在书院门口排队,手中拿着号牌,激动的等着书院的大门打开。
辰时三刻,书院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学子们依次入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辰时初,学子们全部入座,足足有上千人,无一人喧哗,都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辰时一刻,老先生精神矍铄的走上高台,学子们顿时激动起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老先生微笑的抬手示意学子们安静下来,他略显苍老却依然浑厚的声音在高台上缓缓响起。
台下雅雀无声。
只有他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传入每一个学子的耳中。
秦谦手捧茶盏站在高台下,安静的等待着时辰,一刻钟一到,他悄无声息的上了高台,把茶盏放下老先生面前,“老先生,你喝杯茶润润嗓子。”
学子们很多,老先生尽量扬高声音,嗓子确实有些干,端起来喝了几口,放下接着讲。
秦谦拿着茶盏下去,重新续了茶水,回到高台上,和许良并肩站在老先生身后。
院长看在眼里,满意的点头,想着如果秦谦下次再考不中,他就将人留在书院帮忙,待遇和夫子们一样。
一个时辰过去,学子们听的入迷,院长担心老先生的身体,走上高台,打断老先生,“恩师,时辰到了。”
老先生讲的意犹未尽,但身体已感觉有些疲乏,微点头,“上午就先讲到这里,下午咱们接着讲。”
学子们纷纷起身,恭送老先生,等他的身影一离开视线,顿时炸了锅。
“听老先生讲这一个时辰,胜过读书十年。”
“何止十年,二十年都有,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透彻的讲解。”
“不但如此,老先生讲的还很风趣,我今日听到的,终身都不会忘。”
院长和许良扶了老先生去了他的宅院内休息。
在高台上的老先生是精神饱满的,台下就显现出了疲态,笑着道,“真是老了,要是搁在二十年前,别说是一个时辰,就是一上午我也不觉得累。”
院长扶他坐下,站去他身后,帮他捶背,“别说您了,就是我现在要讲一个时辰也累的不行。”
“院长,我来吧。”
秦谦很有眼力见的上前。
院长让开身体,秦谦站在他刚才的位置,给老先生捏肩。
“今日多亏了你提醒,不然我这嗓子也是不能要了。”
“都是院长的安排,学生没做什么。”
“不骄不躁,你以后定然大有可为。”
院长颔首。
中午,老先生歇在了书院,下午申时中开始,酉时中结束。
第二日也是如此。
顾家。
宋宛月和顾义把孙大老爷要的药丸全部做完,装好。
“明日是外曾祖父讲学的最后一天,我们俩把药丸送过去,顺便去听听。”
顾义点头,“行,明日我早点去接你,赶在城门开以前到达县城,听完讲学以后我去父亲的朋友那里看看,都好几天了,我爹和姚大夫怎么还没回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顾义马车就到了宋家门口,宋家人刚把凉皮做好,正准备往牛车上装,听到马车声,宋三小跑来开门,看到是顾义的马车,眼睛一亮,“你们是不是要去县城”
顾义从马车上下来,“是。”
“那我跟着你们的马车去。”
牛车太慢了,坐着也不舒服。
“可以。”
宋三小喜滋滋的回屋换衣服。
顾义随着他走进院内,一一喊人。
“义儿,刚做好的凉皮奶奶给你调一份。”
“不用了,奶奶,我和小丫头急着去县城,把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