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谦被几名下人死死摁住。
人群的惊呼声更大,围观的人全都朝着这边涌来,挤撞的抬灵柩的下人摇摇晃晃,无法前行。
“把人送去京兆府。”
李安怒声。
几名下人拖拽着郑谦前行,不断地有人跑过来围观,将前面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顾义低声吩咐了小四几句,小四听完,转身而去。
不过一会儿,围观的人群一边跟着往前走一边传出了议论声,
“你们知道吗,这人叫郑谦,是许灵儿小姐的未婚夫婿,这次殿试的第十名,当时还得了皇上夸奖呢。”
“听说他是齐国公的远房亲戚,自打进京,齐国公一直很照顾,这才也托了关系想给他谋个好的职位。”
“这人竟然是冒充的别人,那真正的郑谦应该被害了。”
“这不会是齐国公的手笔吧”
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等到了京兆府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就连门口的衙役都被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大堂上,京兆府尹瞠目结舌的看着还贴着半张人皮面具的郑谦,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坐了好些年了,大案要案都办过,也算是有过大历练的人。今天算是刷新了他的认知。这个胆大包天、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敢贴着人皮面具冒充今科学子,殿试的时候竟然还进了前三甲。
“大人”
李安从来没有如此怒火冲顶,如果不是今日的意外,他的女儿就会嫁给这个顶着两张脸皮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
“还请您严查背后的真相,严惩这个东西。”
“人”都不叫了,可见有多生气。
京兆府尹这才回神,惊堂木当即重重的一拍,“大胆郑谦,还不速速招来,你到底是谁”
章怀知道自己完了,不论招与不招都是死路一条,索性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京兆府尹吩咐人用刑。
章怀自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受过苦,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刑罚,不过一刻钟后就全招了。
听到他冒充别人竟然是齐国公的主意,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
京兆府尹更是大惊失色,急忙入了宫。
皇上听后勃然大怒,宣了齐国公进宫。齐国公哪里会承认,直说章怀是谁他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帮着他隐瞒身上参加科举,蒙骗皇上。
皇上让章怀与他对质,得知章怀是章姨娘的侄子。齐国公又把罪责全推到了章姨娘身上,说自己真的不知情,皇上如果不信,可宣章姨娘进宫。
章姨娘被宣进了宫中,不等皇上询问,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言明自己孤身一人在京中,无依无靠,想要让侄儿来陪自己,无奈章怀做了错事,被清平县令判罚永生不得参加科举,她这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交待完毕,章姨娘便口吐黑血,当场死亡。
皇上气怒之下,盼了章怀斩立决,以儆效尤,齐国公治家不严,罚俸三年。
消息传入许府,顾义和宋宛月正陪着老先生下棋。
听完,老先生挥手让许良退下去,然后,不慌不忙落下一子,问,“你们何时回去”
宋宛月坐在一边,托着腮,看两人下棋,闻言回道,“等大哥回来,安顿好了,我们便启程。”
老先生似乎在等着她下面的话,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再次落下一个棋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再问,“那你娘有什么打算”
宋宛月装作不知道老先生的心思,顺着他的话回道,“我娘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外祖母说也要跟着去。”
老先生偏头看她。
宋宛月忍住笑,目不斜视的看着棋盘,一本正经的道,“外曾祖父,您要当心了,我看不出五步您就要输了。”
“你这丫头”
老先生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逗外曾祖父很好玩吧”
宋宛月笑眯了眼。
老先生心里踏实了。
他想趁着现在还能动得了,去看看婉儿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宋宛月起身,“我出去一趟买点东西。”
“早去早回。”
宋宛月应了声,带着小四去了药铺,买了一车的治风寒的草药和大补的药丸,拉去了南城那边的另一座宅子里。
叫来小厮把草药捣碎,她开始制作药丸,一直到了天黑,才坐着马车往回走,刚走到许府在的那条街上,一个人影从斜方冲出来挡在马车前,车夫急忙勒住马。
“怎么了”
宋宛月掀开车帘。
许灵儿冲过来,小四跳下马车挡在她面前。
“宋宛月,你早就知道他是冒充的对不对”
许灵儿歇斯底里地问。
她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今日她成了全城人的笑话,今后别说嫁人,恐怕连京城也待不下去了。
宋宛月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