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月对着顾义勾了勾手指头,顾义悄摸摸的凑过去。
眼里的兴奋压抑不住去偷东西啊,那是多刺激的事情
“想去”
宋宛月压低了声音问。
顾义头点成小鸡啄米一样。
宋宛月朝着宋思那边努了努嘴,示意让他去劝服。
顾义回头看了宋思一眼,有些犹豫。他忽悠一般人还行,忽悠宋思,他没那个胆子。
“大哥不同意,我们谁也去不了。”
去不了哪行这可是他头一次做这么刺激的事情,顾义端起一碗凉茶咕咚咕咚的喝完,给自己壮了壮胆,“视死如归”的去了宋思身旁坐下。
“大哥,这可是唯一能证明你清白的东西,要是找不回来,你一辈子都摘不掉偷盗的名声了。”
宋思又何尝不知道可若真的让他们去偷盗,他这些年的圣贤书就白读了。
“咱们这算是情非得已,不是去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大哥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里人着想吧你想想,等到你偷盗玉佩的事被传扬出去,家里人还怎么出门”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去偷回钥匙模这事就是有所为。咱们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是为了洗清诬陷,我觉得没什么不妥。”
宋宛月悄悄对着顾义竖起大拇指。
顾义看到了,眉眼立刻弯了起来,再接再厉,“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但凡我们有好的方法,我们也不会用着招。哦,不对,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让对方狮子大开口,他要多少银子我们给多少银子。”
“不可”
宋思开口。
顾义两手一摊,“那只能去偷了。”
“偷”这个字眼,一直被宋思深恶痛绝。
宋家人自小的教导就是要清清白白,自力更生,所以哪怕宋三小经常在县里混,也从来没有做过偷盗之事。
现在被顾义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他的心里起了很大的波澜读的圣贤书他都记住,家里人的教导他也没有忘,可这些都不能让他洗清诬陷。
只有去“偷”钥匙模,才能洗清他的偷盗之名,重回书院,让家里人也不用跟着受连累。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好半晌后,才艰难的挤出一个字,“好。”
顾义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嘴都咧到后脑勺上去,噌的站起来,生怕宋思反悔似的,“大哥稍等,我这就吩咐下去。”
章老爷坐着马车到书院门口。
看门人认识他,对他很是恭敬,听他要找院长,飞跑着跑去禀报,不一会儿便回来,亲自领他进去。
“院长。”
章老爷拱手行礼。
院长猜不透他突然来访的意图,还了礼后,请他坐下,试探的问,“章老爷今日来是”
院长屋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俩,章老爷也没拐弯抹角,直言,“我今日是过来是想请院长帮一个忙的。”
“您说。”
章老爷没开口,却先叹了一口气,“我那女儿在家里寻死觅活的,想要嫁给宋思,我想请院长帮忙做个媒。您放心,这个媒我不让您白做,事成之后我一定有重谢,还有啊”
院长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他,“等等,章老爷说让我给谁保媒”
“宋思。”
院长听清楚了。想要问候问候章老爷的八辈祖宗
你章家小姐是个什么德行,这县里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就那么一个歪瓜裂枣还想塞给宋思,你章家可真是敢想。
想到此,院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直接回绝,“章老爷,你恐怕找错人了,我是教书的,不是做媒的。”
章老爷仿佛没听出他语气的冷淡,“院长且听我说完,宋思偷了我家传玉佩,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这一辈子就毁了。院长迟迟没有公开此事,也没有上报衙门,还保留着他的秀才,不就是珍惜他这个人才只要他答应了娶瑶儿,我便帮他澄清这件事。”
“章老爷要如何帮他澄清”
“就说传家玉佩是瑶儿私相赠与他的,我们家里人不知道,才闹出了这个误会,而他为了瑶儿的名声着想,也没有说出来。”
院长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诬陷了宋思一次还不够,还想诬陷他第二次,给一个傻子私相授受,这要是传出去,宋思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可他是院长,是所有学子的表率,他不能这么做,“章老爷,这事恕我无能为力,宋思出事以后,我便把他赶出了书院,他现在恐怕是对我恨之入骨了,您还是另找他人吧。”
“院长”
“我还有事要忙,章老爷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章老爷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拒绝。
面子上挂不住,又不能发作,他沉着脸从书院里出来。
车夫和随行的下人感觉到了他的怒意,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