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修士,梦寐以求一颗长垣仙尊的下品丹药都难于登天,而这位仙门小仙尊,却是开口便以“罐”为单位地索要。
传出去,只怕天下修士都要羡慕得口水从眼中流下来了。
“拿了就走吧。”
但她却很顺利地就从长垣仙尊这拿到了一罐解百毒的丹,心满意足地离开。
长垣看了眼残破的门,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捏了个诀,让弟子赶来帮忙打扫和整理。
弟子看到这一地破败的碎渣,不由得吸了口气,恭恭敬敬地询问自家师父,“师父,这是有外敌入侵过吗谁干的”
总不能是师父自己炼丹炼得走火入魔了,将这门给炸了吧
但
“别问了。”另一名弟子小声地提醒着这人,“地上有雷丹的残渣”
哦,还真是师父自己炸的门。
大弟子看了眼不修边幅的长垣,不禁叹了声,拱手,“师父您先进去歇息,弟子来收拾。”
直接默认了这门是长垣毁的。
长垣慢吞吞地歪了下头“”总觉得大徒弟的眼神有些奇怪,他还没回他的问题呢,怎么就直接走了
再说沈昭慕,他被润物带着来到了山上,他仰头,看着润物称赞怎么怎么有灵气适合修炼的这山,面无表情,嘴角甚至扯了个不屑不耐的冷笑。
他又不想修炼。
“你看,以后你可以来这里,这片灵气充沛,最适合修炼不过,还有啊,这里也清净,通常除了我,没有旁的师弟师妹会来打搅哎,小师弟,小师弟”
润物温和耐心地解释着,说着说着,却觉得不对劲,转身一看,沈昭慕停在一株大树下,仰着头,看着树干。
他折回来,看了眼小师弟,然后便眸子一瞪。
只见穿着天水蓝弟子服的小男孩,嘴角一咧,笑容带着几分孩提的顽劣,但一伸手,手指轻轻放在树干上正在蠕动的毛毛虫脑袋上,然后,就见原本还活跃的虫子,瞬间抽搐着,从树干上滚落下来,死了。
“”
润物看着这一幕,再看仰头朝他咧嘴笑得一派无邪的表情,他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像,这小师弟性格上有些问题。
不知道还能不能纠正过来。
等到润物看到被毒死的几只兔子时,他的心情就微妙了。
他微微蹲下,看着一脸无害的沈昭慕,轻声细语地和他讲着道理,“小师弟,万物皆有灵,虽然我们修士在不会辟谷之前也吃肉杀生,但在无须吃它们的时候,我们不该这么杀害它们的性命。
你明白吗”
沈昭慕缓缓偏过头,然后朝润物弯弯眼眸,笑得很是纯粹,眼眸如稚子一片澄澈没有任何复杂的色彩。他伸手,润物很是欣慰地提了提唇角,也伸手
“额”
然后,就被沈昭慕死死地握住了手,再然后,万虫啮骨食肉的痛从手掌往上传递,就好像很多小虫子在啃食血肉,疼得润物下意识要抽回手,但沈昭慕却只是死死地抓着他,不肯撒手。
润物抬起空着的那只手,两指一扬,便有剑飞来,在自己肩膀一侧,随时可以将沈昭慕刺伤。
但他却忍下来了,宁受这蚀骨之痛,也没有对小师弟下手。
剑落下,润物捏了个诀,将毒往外逼,却不敢伤着沈昭慕,没将毒逼回他体内。
这时,一道虚影飞来,轻飘飘地一手便掀开了恶作剧般戏弄说教他的大师兄润物的沈昭慕,沈昭慕猝不及防往后一翻,便撒了手。
他错愕地眨了眨眼,似乎是摔懵了,所以半晌都没动作。
直到池芫现行。
池芫看着晕过去的润物,不悦地瞥了眼做错事还理直气壮的小崽子,然后将还热乎的装解毒丹的罐子拿出来,倒出一粒,手一指,解毒丹飞出,塞入润物嘴里。
原本紫黑色的唇便立即恢复了健康的血红色。
她做完这些,手在润物眼前一挥,便让他暂时陷入昏睡状态。
“我怎么交代你的”
然后就可以放心地教育做坏事的孩子了。
池芫一开口,沈昭慕便恢复了常态,他像是才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似的,将手背到身后去,黑漆漆的大眼睛心虚地抬了抬,觑了一眼池芫,然后又飞快低垂了目光。
哼,倒是会在她面前卖可怜扮乖了。
池芫对他这样子不为所动,甚至还伸手重重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下。
“为师咳,我说过的话,你若是不当回事,我会重重责罚你。”
沈昭慕脑门上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反应,池芫没有用法力,这点力道对于常年受过罪的沈昭慕而言,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至于池芫说的“重重责罚”,沈昭慕只是微微眨了下长睫,他定定地看着池芫,一双眼若危险的旋涡。
“啊。”
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单音节,算是表达他会听话的意思。
于是,池芫将这罐解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