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人可是黑山寨的头目,他打劫无数,是否应该先交给官府”
“你是衙门派来的”
池芫看了眼这人,眼里带着笑,却冷冰冰的,看着有些渗人g。
为首的中年男子见她这般,便知是块硬骨头,也对,这位呼风唤雨惯了,就是皇上都要让着他几分,自然不会将他们这等小人物放在眼里。
但想到王爷交代的任务,他便只好硬着头皮和池芫周旋。
“将军莫要为难小人了,这贼人原是裕王府私自出逃的门客,卷走了王爷大笔钱财,因为记恨在心便四处诬蔑裕王的名声,也是多亏了将军您剿匪,王爷才知道此等恶奴居然还活着,并且罪大恶极地跑到黑山寨上当山寨寨主了”说着,这人言辞恳切地从怀里拿出一封卷宗,“这便是这贼人的卖身契您看了就知道,小人没有撒谎这恶奴的脸”
“住口。”
沈昭慕紧握着缰绳,早在看到这男人时,他的呼吸就不可遏止地浑浊了几分,他眼底满是血丝,痛恨之色满布眼中。
他的手都被缰绳摩擦得通红了,却依旧死死地攥着,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将军”
“拿来。”
他开口之际,却也听见池远淡定冷酷的声音响起,他看到池远伸手,问那男人要所谓的他的卖身契相关的卷宗。
沈昭慕只觉得喉间一股腥甜,他咬着牙槽,有怒,也有怨,还有几分隐忍的阴郁,“大将军,你听我”
男人却朝着沈昭慕的方向,恶意满满地笑了一下,看向池远冷酷的脸时,这人便稍松口气地笑了。
毕恭毕敬地策马上前,递出。
“将军,这恶奴不敢以真面目世人实则啊”
但他带着令沈昭慕恶寒的话还没说完,就化作了惨烈的一声叫。
沈昭慕刚垂下的,晦暗下去的眸子,立即抬起,便见白甲的将军,一手接过卷宗,一手长枪直接将这人的嘴划破。
顿时,鲜血糊满了对方的脸。
男人捂着被银枪划破的唇舌,他颤栗着,愤怒之色刚盈上眼眸,就被恐惧取代。
因为池芫只是嘴角叼着一抹痞笑,眼底是看蝼蚁似的蔑视,手腕一转,银枪便穿过他身上的黑甲,直接将他提了起来。
身体悬空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只有一杆枪作为支撑点
而握着长枪的这人,却是个阎罗般的存在。
男人开口便是一片血沫飞出,他想说话,却发现说不出口。
池芫满意了,她笑了声,“你这嘴太臭了,不要也罢。”
说完,将人怼到地面,摔得七晕八素之后,也没有直接放了。
而是抬了抬下巴,看向对面有备而来的这一群护卫,“裕王派你们来作何的,直接说吧,省得我问了。”
护国大将军果然是难驯的鹰就连王爷的面子他都不给的
想到这,其余人纷纷心下没底,谁愿意和这样的阎罗王对上啊池远可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年少一场一场仗打出今日地位和名声的,说他杀星在世还真不是埋汰他
看这杀心重的,就连王爷的得力手下都敢直接捅。
沈昭慕更是错愕,他缓缓行至池芫身侧,眼神死死地盯着池芫手中的卷宗,声音沙哑地问道,“这卖身契是真的,是我当年画的押你为何不看,不信他”
“我选择信你,便不会信裕王。”
池芫淡淡转过头看向了他,而后将卷宗一抛,丢到他怀里,他下意识伸手就接住了。
便听她波澜不惊地继续道,“不是什么好的经历,就忘了吧。这卷宗,你可以现在就销毁。”
系统给她整理了他的背景资料,只是她现在还没来得及看,她也
有些不忍心看了。
光看刚刚那恶奴满是恶意的笑,以及看向沈昭慕挑衅的目光,再看沈昭慕激动的神色,以及对方提及面具时,沈昭慕呼吸一重的反应,就知道是一段,他屈辱不愿面对的过往了。
揭人伤疤,并非她癖好,更莫说是沈昭慕的了。
她穿越那么多位面,奔着这厮来的,不管他是什么背景,有什么经历,又有什么过错,她都是为他来的。
她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唤醒他,带他走。
谁欺负他,便是和她过不去。
谁伤害他,她第一个不答应。
沈昭慕握着这并不厚的卷宗,却手臂不住地颤栗,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发抖,面具下的那只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池芫,红得厉害。
他不愿面对的伤口,他本以为要血淋淋地被揭开,他也做好了被戳旧伤疤的打算,却不料,将军说,他选择相信他,就不会相信裕王,还将这封卷宗原封不动地交给他,给他销毁的机会。
他就不好奇,自己的过往就不想知道,里面半真半假的过往,到底瞒了什么
池芫好奇,但她觉得不是很必要。
她现在没工夫管他的秘密,她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