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池芫耐心告罄之际,韩渡舟动了。
他复杂地盯着池芫的眼睛,想确认里面没有隐忍和退让的苦涩。
却只望见一片平静和亮色中。
阿芫表妹,好像不一样了
事实上,池芫知道韩渡舟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表兄,甚至,只要她用当年的事作为要挟,他会恢复她的女儿身,立她为后;而徐瑜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她不争不抢,温柔却也深明大义。
这样好的男女主,池芫想,碰到就赶紧当兄嫂撮合起来吧
这样后面她闯什么祸,都有兄嫂兜着了。
系统你可真是男主的好表妹,天坑啊。
“你是认真想去剿匪”而不是为了成全我们,躲开京城皇宫。
韩渡舟欲言又止的样子,叫池芫不禁失笑。
她看了眼这对苦命小可怜,便道,“渡舟哥哥,额,还是叫表哥吧,怪肉麻的皇帝表哥,我不能因为自己困在五年前的痛苦中,就也逼迫你也跟我一起被束缚在过去中。
是时候往前了,逝者已矣,两个背负沉重回忆和血仇的人,是无法相拥取暖的,相反,徐姑娘温柔聪慧,又能够开解你,你们才是天作之合。至于我我去替你抢个表妹夫回来,届时,还望你不要阻挠。”
韩渡舟前面听着还很是感动和心酸,但后面忽然转折的话,叫他一言难尽地扯了扯唇角。
“怎么今日像个小孩似的,净说些胡说。”
他眼底的宠溺是不作伪的,徐瑜听了池芫这话,忙掩唇轻笑,眼里满是星星地望着她
池将军就该是这般明朗风趣的模样才对嘛,总是苦大仇深冷着脸,都不俊俏了。
挠了下耳朵,池芫心说,我可没有说胡话,我说的是大实话。
这不是怕你不接受你准表妹夫是个山寨主,回头做那封建大家长,出来阻挠我追求幸福么。
不过这话她现在可不敢说,只伸手往前递了递,“圣旨,表哥,快点,我急着招安呢。”
“招安”韩渡舟扶额,“那黑山寨,据说是龙潭虎穴,先前去剿匪的已经折进去一批了,你怎么就确定你能招安”
“我夜观星象,那有等着我招安的俊郎君。”
池芫绷着一张不苟言笑的酷脸,一本正经地讲了个笑话。
“噗”徐瑜抿着唇,忍俊不禁。
韩渡舟再次扶额,“阿芫,那里地势凶险,山匪又穷凶极恶,此事”容后再议。
但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池芫打断了,她指着自己这张脸,“哥,您是忘了,我外号玉面阎罗了么阎王爷在世,说句难听的,也就你当我是妹妹,世人看了我都要尿裤子逃跑的。”
所以,到底谁才是穷凶恶极的角色哦,你要搞清楚。
对池芫有一层老厚的表妹滤镜的韩渡舟,听了,沉默了会,琢磨了下她这话,心想,好像也是。
幼时那个走几步路就哭着要人抱的小丫头片子早就被军营锻造成,池远在世若是看到都要摇头绕道走的魔头了。
哎,也是他疏于管教,等她从军营训练两年出来,就成这样了。
韩渡舟最后还是给了池芫一道圣旨,几乎是她念一句,他写一句的配合纵容,而后盖上玉玺印,他还想说什么,就被池芫一句“别啰嗦,等我好消息”给噎了回去。
看着英姿飒爽,走路如风的表妹远去,韩渡舟长长地叹了一声,好一阵,却是唇角弯弯,笑了。
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
父皇,母妃,姨夫,姨母,还有阿远表弟,你们在天有灵,该替我们俩松口气了吧。
表妹她,看起来好像豁达开朗了,放下了执念后,或许以后她都会按照你们的心愿,好好地自在地活着了。
池芫点了亲兵,直接一匹白马飞驰而出京城,街道两侧,看到“池”字旗帜的百姓,几乎是下意识躲开了些。
池字旗出动这又是哪边要被一窝端了啊。
白盔白甲白马一杆长枪的少将军,一出现,便夺去所有人的注目,阁楼之上,看了眼池芫出城方向的中年男子,摸了摸胡子。
“去查下,大将军做什么去了。”
“是,王爷。”
黑山寨脚下。
如韩渡舟所言,黑山寨地势险峻,看着便是易守难攻的地形,难怪前头嚷嚷着要剿匪的官兵有去无回呢。
她坐在马上,马儿打了个响鼻,两只前蹄傲娇地动了几下,池芫却稳稳地牵着缰绳,坐在上面佁然不动,长枪背在身后,她细却不过分尖的下巴微微昂起,看了眼一片郁郁葱葱的山头。
沈昭慕就在这山上,当他的山大王呢。
原剧情里,池芫也奉旨剿匪,是了,她那时是去剿匪的,玉面阎罗带着她的池字旗亲兵,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池芫那时心中满是怨气,便发泄在了这些她眼中定然作恶多端的山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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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下手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