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秦琅已经送了,但池芫却已经习惯了他绿茶的思维模式了,下意识翻译成“你有别人送药,不需要我了,我很难过但我不明说”,她冷不丁就打了个寒颤。
面上的笑也有些勉强的样子。
“我手没有大碍,不用金创药的”
“怎么不用,留了这么多血。”
秦琅却冷面拆台,反驳了池芫的话。
池芫“”
三师兄,咱别这样,好歹让我陪他演完啊。
目光落在池芫缠起来的两只手上,沈昭慕眸光暗了又暗。
但沈昭慕看她的表情,却觉着她是和她三师兄感情更好,对他有所微词。
袖中的金创药没能拿出来,但他还是对池芫道,“你好生休息,伤口莫要沾水,我已向江南去信,为你寻生肌去疤膏。”
生肌去疤膏
池芫想了下,短暂的懵逼后,便是一喜。
就连对着沈昭慕的表情,都笑容真切了起来。
“如此,便多谢沈公子了。”
“本就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自当由我负责。”
秦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因为寡言少语而没能立时接上话。
“师妹还要休息,沈少主随我出去吧。”
江桦原本还想看下池芫,但看秦琅这个架势,便只好顺着他的话,对沈昭慕道,“正好,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沈兄弟聊聊。”
“好,江兄有话但说无妨。”
池芫听着这二人转换自如的称呼,不禁暗道,都是千年的狐狸啊,谁也没比谁简单啊。
“师妹,那你记得喝药,我先出去忙了。”
大师兄古为道将药放下,叮嘱了一句就也出去了。
书房。
“沈少主的武功,怎么好像忽高忽低的”
江桦将扇子别在腰间,他围着沈昭慕转了一圈。
“没想到你与厉北宴交手,还能伤他。”
他表情带着礼貌性的疑惑,而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但沈昭慕却心里提了一提,立时就起了警惕之心。
这些人里,对他敌意最深的是关以南,其次是邝奇文,但实际上这两人一个冲动直率,一个温吞沉浸自己的事情中,并不会对他起多大疑心。
毕竟,他沈家少主的身份,如假包换。
但就是这个江桦,智多近妖,总是一副笑眯眯好说话的模样,实际上,心眼比谁都多,还不显山不露水。
叫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不过此时,沈昭慕确信,江桦对他是起了疑心的。
“江兄,说来惭愧,如果我真的武学精进,就能当时活捉厉北宴,而不是趁他不注意,才能勉力占据上风”
沈昭慕垂下眼睫,“也就不会叫阿芫受伤了。”
“是啊,我都惊讶,沈贤弟为了小师妹,居然能和厉北宴抗衡,可见你心中是有她的。如此,我也不担心小师妹会所托非人了。”
江桦笑笑,抬手,拍了拍沈昭慕的肩膀,嘴角噙着笑,表情带着几分欣慰和期许,“师父一走,小师妹便没有亲了,但我们几个师兄弟,都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她的幸福比什么都要紧。”
这就是变相的威胁了。
威胁他是不是真心对待池芫。
沈昭慕笑笑,应了一声,“江兄放心,我一定会对阿芫好”
“最好是这样。”
江桦闻言,意味深长地笑望了一眼沈昭慕。
等沈昭慕颔首,准备从书房出去后,江桦忽然扬声
“沈贤弟,你那个护卫,和厉北宴见过么”
沈昭慕脚步一顿,停滞了片刻后,忽然偏过头,声音平稳冷静,“见过吧,去年比武,斩一也随我来过武安城。”
闻言,江桦嘴角笑意加深,“这样啊。”
沈昭慕忽然语气一转,便也疑惑地问了句。
“说到这,对了,在下有一个疑问,也想问问江兄。”
江桦笑意一隐,“好,你问。”
“秦少侠是什么来历”
江桦没有立即答他的问题,他只是嘴角笑凝了片刻,随即就不解地道,“三师兄这要问他啊,我自进府起,就只知道他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怎么,难道沈贤弟知道些内情”
对于江桦滴水不漏的回答,沈昭慕不置可否,只是浅笑颔首,然后离开。
等他一走,秦琅抱着剑从一侧走来。
正好和沈昭慕迎面碰上。
秦琅冷冰冰地望了一眼沈昭慕,后者依旧是和气地看着他笑。
“皇家的金创药可是难得。”
沈昭慕忽然站定,对秦琅主动地说了这么一句。
秦琅闻言,原本冷厉的气息一滞,他冷漠地扫了一眼沈昭慕,“你什么意思。”
看着一副随时要和沈昭慕动手的样子。
沈昭慕笑而不语,半晌才从袖中拿出那瓶金创药,“我只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