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再度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沈督主的身影。
但她鼻息间,却还残留着他身上的药香。
唔,本该是苦涩的味道,但他估计是熏了什么香料,居然还挺好闻的
她张了张嘴,“雀”
能说话了
她嘴角扬啊扬,最后裹着被子,在床上低低笑起来,笑得来回打滚。
不明真相的雀儿端着燕窝进来,本来是想唤主子醒会,吃点再睡,免得饿了一日,伤着身。
结果就瞧见这么诡异的一幕。
贵妃娘娘裹成个蚕蛹状,毫无形象地在床上打滚。
笑声还有些不好形容。
太诡异了,是做美梦笑醒了吗,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
“娘娘”
“雀儿啊,方才,你可瞧见谁进来过”
池芫听见声响,立时止住了笑,拥着被子坐起来,一秒变回慵懒迷人的贵妃状。
她试探性地问了句。
雀儿摇头,“没有啊,娘娘不是说了不让人探望就连皇上身边的宫人过来问,奴婢都以您说的由头将她打发走了。”
池芫点头,很满意雀儿这小鸟胆逐渐大鹏化,赞许地说了声“不错”。
视线扫过桌案,却忽然一凝,“经文呢”
她睡前放那的,不是吧,皇帝来真的,还要带走检查
雀儿挠了挠后脑勺,“咦,没有人进来过啊,经文您放在桌上了吗”
在她要起疑之际,池芫立即转过弯来,帮某个“偷香窃玉”还不够,还要“偷经文”的小贼圆了谎,“啊,本宫睡迷糊了,经文被本宫收起来了的。”
这个解释,雀儿深信不疑。
“那,娘娘,咱还需要去探望沈督主么听闻他保住命了,但人还不能下地,要不奴婢代您转送些补品过去慰问下”
池芫看着满脸为自己着想的雀儿,忽然有些愧疚。
好雀儿,他哪里不能下地,他都下地健步如飞地来你主子屋了。
她收起同情的目光,“不必,行宫人多眼杂,还是不宜与东厂走近。”
雀儿“”
可您之前还亲自去送过酒。
算了,娘娘这脸说变就变,心思更是,她作为奴婢,还是不揣摩了。
怎么吩咐就怎么来吧。
再说沈昭慕,他回到床上时,脱下外衣,小五子便低声呼道,“督主,您后背的伤裂开了”
外衣里侧颜色都被浸得深些,而中衣和里衣,直接一片血渍。
小五子忙拿金创药过来,沈昭慕淡定地让其为自己后背上药,表情却没有半分痛色。
甚至,在小五子看不见的地方,他眼里还有浅浅的笑意。
他心口第一次,感受到暖意,不止如此,他心底滋生了更强烈的野心和。
既然他沉沦了,那计划便需要改动了。
楚御,不能活着了。
他如今无法忍受她给楚御侍寝,哪怕是站在楚御身边,他光是想想,就抑制不住杀意。
既如此,便不必忍受,便早些下手,让她免受不必要的危险,也除了后患。
闭上眼,沈昭慕开始细细规划,不再是不留后路的规划,而是,将他们的未来也纳入其中。
楚御打了个喷嚏,端妃在门外听见,便示意自己身后的宫人将她吩咐煲的参汤拿过来。
她提着参汤上了台阶,温声在门口行礼问安。
楚御这几日委实不好过,他如今对李阔起了疑心,便不好再用西厂,而明面上说是交给东厂来查,实际上,他更不可能信任沈昭慕。
一来二去的,他派暗卫,自己亲自在负责这事。劳心劳力的,人都憔悴了不少。
带来的三名妃嫔,一个呢只顾着自己享受,一个胆小如鼠窝在寝殿闭门不出。
为今,倒是只有温柔贤惠的端妃,会过来探望他这个孤家寡人了。
想着,楚御将手中的朱笔放下,“进来吧。”
闻声,端妃心下一喜,果然,丽妃不在,张嫔又是个不争气的胆子小不敢与自己争,至于贵妃她如今是只知享乐不知讨好皇上,不提也罢。
在行宫,她有更多机会接近皇上,只要她得了宠幸,怀上龙嗣
那她何愁地位不稳呢
想到这,端妃都快抑制不住嘴角的笑了。
带着她特意吩咐加了些补物的参汤进去,端妃心口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皇后之位已经在向她招手了似的。
当晚,端妃侍寝。
雀儿听到这个消息,进门脚步都是重重的,带着一股子不服气的味道。
至于池芫,她在喝着小酒,赏月。
月色这么好,她有预感,只要她熬得住,某人肯定要来的。
是以,她唇边挂着笑,看起来妩媚天成,美不可言。
看得雀儿更是叹气不止了。
暴殄天物了
在雀儿第不知